俞清時不是沒有挨過打,但那都是媽媽打的。
媽媽打的時候,很疼,但他一般不哭,但這一次,他哭得好慘。
因為爸爸從來沒有打過他,雖然有時候爸爸也會很生氣,但真正動手的時候是沒有的。
俞清時覺得委屈又難過,哭起來聲音特彆大,看起來特彆慘。
……而且還是在薑小滿麵前挨打,這讓他心裡更加難受了。
以後都不能理直氣壯的跟薑小滿說,你回家要挨打了。因為反觀他自己,他回家也可能要挨打的。
薑秀梅看不下去了,就阻止道:“俞先生,你先彆動手。先問問看到底怎麼回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俞清時這孩子很乖,很聽話,平時和他家小滿玩,也從來不會調皮搗蛋。薑秀梅也很喜歡他。孩子小,也乖,應當乾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再加上這孩子有點特殊,真的容易給打壞了。
俞文成重重的歎口氣,說道:“老嫂子,我真是……真是對不住你們。”
臭小子,小小年紀,乾什麼混賬事。
心裡暗暗罵了幾聲之後,俞文成也冷靜不少。
孩子還小,應該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看了一眼俞清時,他還哭得直打嗝,什麼也問不出來,反倒是薑小滿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了。
俞文成就問薑小滿:“小滿,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寶寶呢?”
事情已經敗露,也已經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挨打肯定是要挨打的了,俞清時小朋友都已經挨打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幸免於難呢?何況,她本來也是求挨打的。
薑小滿隻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給說出來。
從學校的體育課,到後麵的看電視生寶寶,都給說完了。
說完了孩子沉默了,大人也沉默了。
俞文成和薑秀梅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尷尬和哭笑不得。
俞文成看了看兒子一眼,覺得這一頓打,真是冤枉死了。
“孩子不是這麼生的……”俞文成歎口氣,想了想,還是得教教。
把兩個小孩安撫下來後,薑秀梅也放下心來,抱著薑小滿回家。
當天晚上,薑秀梅和薑小滿一塊睡。
薑秀梅告訴她,哪些
地方不能讓人摸,哪些區域不能讓人碰。有人碰了摸了,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要喊救命,回家告訴姥姥。
薑小滿聽了,問道:“外麵的人這麼壞呀?”
“是呀,不然姥姥送你去學武術乾嘛?”就為了讓她躲拳頭?
薑小滿總算懂了。
她決定,明天就去找俞清時小朋友解釋清楚。
不過不需要薑小滿操心,第二天的俞清時小朋友也懂了。懂是懂了,但是他又不肯見人了。
一大早,隔壁就鬨哄哄的。
薑小滿迷迷糊糊出門,一看才知道,俞文成又打電話叫了物業部的人來,說要找人把門給拆了。
拆的自然是俞清時小朋友的門,他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了。
俞文成估計是昨天晚上那一頓打把孩子給打壞了,現在正在鬨脾氣,怕他出什麼事情,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就要拆門。
他現在心裡後悔死了。
兒子好不容易逐漸好轉,卻因為他一時衝動,又給打了回去,這真是太令人難過。
此時此刻,俞文成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巴掌來泄憤。
“小滿。”俞文成急得滿頭大汗,看到薑小滿出來,打了一聲招呼。
本來想讓薑小滿去哄人的,但是話到唇邊,俞文成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昨天晚上才剛剛出過那樣的事情,俞文成老臉實在掛不住。再者,薑小滿現在也長大了,留給妙妙的洞,她也鑽不動了,還真不知道怎麼進去。
“俞叔叔。”薑小滿扶了扶自己的馬尾,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問道:“他一直都沒出來嗎?”
“早餐也還沒吃,怎麼叫都不應聲。”
薑小滿歎口氣,站在門口叫道:“俞清時小朋友,我來看你了,我有事和你說,你先把門打開。”
裡麵的人沒有反應。
俞文成說:“沒有用的小滿,我還是叫人來拆門吧。”
以前俞文成天天叫人來拆門,一扇門不知道要換多少回,他都習慣了。不過薑小滿來之後,這門就沒怎麼換過。
“不用拆,你會嚇著他的。”薑小滿小聲道:“俞叔叔我有辦法進去。”
俞文成彎腰聽她小聲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這樣……能行麼?”
“能,肯定能行的,我保
證他肯定想不到。”
過了沒多久,俞文成找來一個梯子。通過俞清時隔壁房間的陽台,把薑小滿送了進去。
薑小滿身形靈巧,一點也不怕。
這裡才二樓而已,和以前爬的樹的高度也就差不多。
嘻嘻,雖然她不會上樹掏鳥蛋,下河摸小魚,但爬樹應該是每個小孩子都必備的技能吧。
果然姥姥說得沒有錯,技多不壓身。人活一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到了呢!
俞清時房間的窗戶和窗簾是都是關起來的,薑小滿敲了幾下,裡麵的人沒反應。
頓了一會兒,薑小滿:“喵喵喵~”
不一會兒,俞清時就過來開門了。
他以為是妙妙調皮,自己跳到陽台上來,一拉開窗戶才發現,居然是薑小滿。
霎時間,俞清時的臉上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