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慶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裡了。
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他才略略安心。可以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事情,又感覺不太對。
他試著翻身起來,可是身子一動才發現,他的手居然被銬在病床邊緣上!
他被銬起來了!
梁元慶一雙眼睛瞪圓,呼吸都粗重了不少。他呆怔怔看著自己的手腕,回憶之前在郊外的事情,胸膛一陣翻湧,差點又要暈過去。
“醒了?”旁邊的警察看到他醒過來,立即上前來問。
梁元慶心裡咯噔一下,乾乾笑道:“警察同誌,這是什麼意思?”
“有人舉報你涉嫌拐賣兒童,既然人醒了,就跟我們進警局走一趟吧。”
“等等等等,警察同誌,這是……這是個誤會,我怎麼會拐賣兒童呢?你先聽我解釋,我現在、我現在……”梁元慶慌了。
他吃飽了撐的拐賣兒童!
“有事沒事,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根本容不得梁元慶反抗,他醒來就被帶走了。
來到警察局的時候,薑秀梅和薑星也在。他們兩個人正在哭訴著,說要嚴懲凶手,絕對不能讓犯人逍遙法外,孩子太小了,經不得這樣折騰。要是凶手得不到嚴懲,他們就是死也不瞑目了!
再一看薑小滿,她正在吃泡麵。
入秋了,天氣轉涼,孩子已經餓傻了。肚子一餓,身上就暖和不起來。吃了熱騰騰的泡麵,腳底終於舒服多了。
薑小滿吃得十分滿足。還咕咚咕咚把湯全給喝完,然後拍拍小肚皮,癱在椅子上。
一仰頭,看見梁元慶纏著紗布站在門口看她,薑小滿當即“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姥姥,舅舅,救我!”薑小滿抹眼淚,“他好壞,他還在瞪我!是不是還想把我拐了?”
薑秀梅和薑星停止了念念叨叨,薑秀梅回過頭來抱住小滿,兩人一起哭。
薑星看到梁元慶,肺都氣炸了。指著他破口大罵,罵他是孫子,不是個東西。大人的事情,拿小孩子撒氣,不算男人。
要不是有警察在旁邊拉著,薑星就要忍不住揍人了!
梁元慶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來,同時暗自慶幸。
雖然落入警局令人十分窒息,但是他們
都認為這是衝著薑星去的,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梁元慶狠狠的磨了一下後牙槽,一雙手下意識想摸一摸從薑小滿身上拿下來的玉佩。可是他一雙手按住口袋的時候,發現玉佩不見了!
梁元慶變了臉色,結巴道:“警察同誌,我那個放在袋子裡的東西呢?就那月牙形玉佩!”
“東西我們先收起來代為保管,如果沒問題會退還給你的。”
薑小滿一聽,眼睛立即一瞪。
係統這個時候早就在咆哮了,“宿主!!快快快!那是我的命根子!你得把玉佩給我拿回來!不然要讓這小子把玉佩拿走了!”
薑小滿聽了哭得更加用力,掙開薑秀梅的懷抱,來到警察身邊,哭得稀裡嘩啦,一抽一抽的,直打哭嗝:“警察叔叔,那是我的玉佩,我從小戴到大的。這個壞人不僅綁架我,還搶我的東西嗚嗚嗚……”
薑秀梅也吃了一驚,這梁元慶乾啥不好要搶小滿的玉佩啊?
不過不管前因後果,她是一定要站在小滿這邊的,當下也哭訴道:“這孩子沒爹沒娘,命苦啊!隻有這玉佩傍身就當做個念想,是她從小戴到大的!我沒想到,有些看著表麵風光,衣冠楚楚,實際上卻是個連小孩子東西都要搶的王八蛋!”
警察的麵色立即更冷了,對著梁元慶訓斥道:“涉嫌拐賣兒童,還試圖盜竊財物,罪加一等!”
梁元慶的麵色黑如鍋底,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了。
警察一點也不憐惜的吧梁元慶押走做筆錄。
事情還要經過調查取證才能下定論,雖然梁元慶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具體他也不知道,和他沒關係。但小孩子被人綁架了是事實,薑星也不是吃乾飯的,放出話來要找律師把梁元慶給告到傾家蕩產。
兩人激情對罵起來。
對罵,梁元慶當然不是薑星的對手。
薑星是市井裡長大的,以前混得很,什麼話都說,什麼臟的都罵。而梁元慶就不一樣了,他自詡是個大學生,是個文化人,平時來往的都是文縐縐的,大家都是皮笑肉不笑,你來我往沒一個像薑星這樣的。
這一仗下來,自然又是梁元慶被氣得心頭血翻湧,最終又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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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元慶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拘留所了。
他被拘留了。
梁元慶氣得要錘牆,一雙眼通紅,泛著點狠色。
這裡陰暗狹小,魚龍混雜,說實話,梁元慶已經很多年沒住過這麼暗,這麼狹□□仄的房子了。
他的身體受不了,第一天醒來就想著要出去。
可是警察說了,他得先待幾天再說,除非有人來保釋,不然就繼續呆。
保釋……對了!保釋!
警察又說:“我們已經聯係你的妻子了,不過你的妻子不是本地人吧?”
梁元慶如當頭棒喝,瞬間清醒過來。
“我、我的妻子?警察同誌,你們已經聯係她了嗎?”
“嗯,她似乎很忙?說兩天後才能到。”
梁元慶額頭滴落一滴汗水,慌了。
雖然他很想出去,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嶽家的人來保釋!嶽家的人,不能到這個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