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小滿回到聞家的時候才發現,聞家門口紮著白色的團花,就連守在門口的保安手臂上也綁著一條白布。
氣氛死氣沉沉,十分壓抑。呼吸間,仿佛空氣都帶著一股哀傷悲愴的感覺。
家裡有人出事了。
薑小滿腳步不由得一滯,停滯不前。
到底是她的家人,雖然說並未在一起生活過,沒有朝夕相對,自然也沒多深的感情。但是血濃於水,如果是她的血脈至親出了問題,她應該也會很難過的吧?
走在她身邊的俞清時察覺到她的異樣,不著痕跡的握住她的手。
溫暖寬厚的手掌傳來源源不絕的力量,代表無聲的支持。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薑小滿對著他笑笑,小聲道“我們進去吧。”
同時,薑小滿在心裡問係統“怎麼回事?你個王八蛋係統不會騙我吧?不是說,梁思雨係統的效果已經解除,爺爺已經從異常狀態中恢複過來了嗎?你要是敢騙我,你小心你的腦袋!要是這種事情你也能出bug,你也太廢了。”
凶巴巴,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係統沒有腦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貧?”
“宿主,死去的人並不是聞老先生。”
“誒?”
係統說“生命體特征消失的人,是梁思雨。”
薑小滿“???”
薑小滿也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死掉的人,居然是梁思雨。
等一進門,薑小滿就感覺,家裡的氣氛比外麵還要壓抑,客廳裡一片狼藉,東西東倒西歪,看上去仿佛剛剛經曆一次激烈的爭吵。就連那些白色的團花都被扯下來,扔在地上。
聞惠這個時候站在客廳裡,雙手環胸,身上穿著的不是黑色的喪服,甚至連一朵白花都沒戴。她正怒氣衝衝的指示幫傭把這些充滿晦氣的東西拆下來。
此時此刻,薑小滿又不得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好割裂啊。
家裡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媽媽。”薑小滿叫了一聲,聞惠才回過神來看她。待看到薑小滿身邊的俞清時,笑了笑說“清時也來了。”
這幾年,聞惠也見過俞清時,知道他和女兒關係好,此時倒也
沒說什麼。
隻是今天事情有點複雜,想要招待俞清時已經是沒功夫。
“阿姨好。”俞清時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坐在沙發上。
三人圍坐在一起,薑小滿此時才說道“媽媽,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惠立即皺起眉頭來,眉眼中掠過一抹煩躁的神色。
她嫌惡道“三天前,梁思雨的屍體被發現在市公園的湖泊裡,溺水身亡了。”
“啊?”
“已經報警了,警察說查不出原因來,就當做懸案結了。”聞惠重重歎口氣,一隻手不由得揉了一下眉頭,“本來我和她母女一場,給她收屍已經算是最後的仁慈了。可我沒想到,你奶奶她……她居然要我在家裡立梁思雨的牌位,說那孩子死的時候沒滿十八歲整,如果家裡沒有供奉沒香火,不能投胎轉世。”
說到這裡,聞惠重重的冷笑了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我知道她重感情,疼愛她的孫女,但她也不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孫女!一個外頭來的,把她養大,給她收屍,還要我在家裡給她供奉香火?做夢吧!墓地可不便宜,我肯給她買塊地埋她就算大恩大德了,還想供在家裡禍禍我?”
剛剛,聞惠還和聞老太太吵了一架,母女兩人都十分火大,不歡而散。
聞老太太說她心腸硬,沒良心,聞惠覺得她不可理喻。
一想起梁思雨,聞惠心頭的傷疤就被揭開一次,疼得鮮血淋漓。
雖然她女兒找回來了,但錯失的感情和時間是不可彌補的,更不必說,梁思雨還是丈夫出軌的孩子,讓她養一個小三的孩子這麼多年,死後還擔心香火。
簡直就是搞笑。
聞惠實在受不了了,眼看她的母親越來越不可理喻,乾脆就把薑小滿叫回來。
“你不用管,這是大人的事情,我叫你回來不是讓你奔喪的。”聞惠沒繼續深談這件事,而是站起來去了一趟書房,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讓你爺爺立的遺囑,你保存好,彆被人騙去了。你已經滿十八了,這裡還有一份股份轉讓書,你簽一下,我把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你,算是給你的成年禮。以後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了。”
薑小滿呆怔了一下,和俞清時麵麵
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發展。
原本以為回來是奔喪來的,卻沒想到死的人是梁思雨。可既然爺爺沒出事,那回來分什麼家產呢?
薑小滿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