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黃眚很確定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已經把各個至人王的名字轉了一個遍。
無論在什麼時候，時間類的能力都稀有且強大，許多世界裡都有專屬的時間規則，凍結時間、穿梭時間、小幅度倒退時間……
但黃眚很確定，從身邊這個男人出現到兩人一起降落的短短三秒內，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倒退了一分鐘左右，就像是被重置了一般！
那種刺骨的壓迫感也讓他自覺正在直麵至人王，可季星這個名字又屬實讓他陌生到毫無印象可言。
怎麼可能？這般強大的家夥，在整個星界都應該是屈指可數的存在，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這種強者？
原本的悠閒高傲淡去，黃眚不知多少年沒有過這種危機感了。
他的身體僵硬不動，眼神卻默默轉向星靈們，從星靈們那震撼卻又帶有猜測感的眼神中，黃眚確定他們對於季星的出現不算意外。
剛剛那個新晉至人和他有關？
不對，相當同質化的感覺，難道說剛剛那個是分身？是什麼獨特的本願能力嗎，我竟然看不出來？
“倒是我冒失了。”沉默片刻，黃眚冷聲道：“可你這樣的強者裝作沒有聽說過我，引誘我先出手，是不是有些太惡趣味了？”
季星問：“你聽說過我嗎？”
“……恕我孤陋寡聞。”
“你都沒聽說過我，為什麼認定我一定要聽說過你？”季星看向他道：“還是那個問題，你的做法是主流，還是魔道的個例？”
黃眚又沉默了幾秒。
“你稱其為魔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與魔法無關，而是代指某些修仙世界、武俠世界的魔教、魔門中人吧？這樣的評價我還是第一次聽聞，但就連那五位至人王都沒有貿然給我的流派下這種定義，你……憑什麼？”
他抬手搭住了季星按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目光與季星相對。
刹那間，風雲變幻，刺破空間的雷霆迸濺，天地沉淪進黑暗！
周邊的空間在一瞬間被二者的力量折疊、虛實轉換了千萬次，就算是空氣中以微米計的顆粒都被分割成了上萬份，退至千米之外的星靈們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他們碰撞的餘波切割成了碎片！
他們的意識沉淪入永暗，就連天空中的星座也因季星和黃眚的神力交織而破碎，驚恐無邊。
當他們再回過神，已經身在巨神峰頂，星座燁燁生輝，好像又經曆了一場幻覺。
得救了？是……塞維爾？相比起另一個天人，他似乎更‘和善’？
也或許隻是對於我們之前配合他的一點讚許和憐憫，那樣的生命體已經不是他們能揣測的了。
心緒震撼複雜難言，沒有誰說話，他們隻知道……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與星靈的喜好厭惡無關。
沙漠中，兩人已經分開。
中間坍塌的空間在以緩慢的速度愈合，黃眚盯著季星，心喃這難道是一個活了百萬年的老怪物嗎？
純粹能量的比拚中，質上二者幾乎不分伯仲，但黃眚能夠識彆出來，在量的對比下，自己隻是一片湖，季星卻擁有一片大海。
雖然到了至人層次，這種量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同一時間能輸出的數量是一定的，恢複速度也都極快。星界有記錄，至人魔神最長的一場戰鬥持續了超過一年！
但量大到這種程度，不得不讓黃眚再次憂心起季星的根底。
況且至人戰鬥想要分出生死，一般都要將對方的最後一滴血一點能量磨滅，這種數量的神力，讓黃眚幾乎看不到磨殺的機會。
可他不想放棄這尋找不易、有機會晉升究極的世界，他也沒道理放棄，這裡是他先來的！
嗡——
玄奧的波動散發，黃眚平抬起了雙臂。密密麻麻的奇特文字烙印出現在他身上臉上，從他的袖管褲腿鑽出，彌漫著他的周邊。
這每一枚文字都凝結了他的全力一擊與他的精血！
“至人神文·生死輪轉！”
隨著他語氣‘神聖’的宣言，文字凝結成一股洪流，向季星飛湧而來。其所過之處，淡淡的薄霧憑空滋生，其中裹夾著哀嚎的亡魂！
至人神文乃是人族千萬年來不斷完善開發的一種能量文字，極大豐富了人族的戰鬥方式。
原本不通生與死能力的黃眚通過至人文字的中轉，能夠施展出最玄妙的生死奧義，讓能量所過之處陷入無休無止的生死轉換！
但季星對這玩意兒也很熟悉。
妖尾世界的魔法文字收益？
他手臂一揮，一枚巨大的至人神文便擋在洪流前方，按照黃眚的起名方式，這應該叫做‘秩序重構·法則守護’？嗯，都行。
目睹著自己的神文攻擊被更玄奧完善的神文阻擋歸零，黃眚並不意外，隻是心裡更加確定季星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個老怪物了。
他的攻擊本也沒這麼簡單！
悄然之間，當年分裂世界意誌時留下的永恒烈焰隨著神文湧出，彌漫在空氣中，兀地點燃！
世界意誌的束縛出現，無論是他的攻擊神文還是季星的防禦神文威力都銳減至百分之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遭到了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