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升空的餘震遠沒有那麼容易消散,此後一段時間,季星如同明星,上街都偶會有人圍觀,讓他出門時得把自己包裹得嚴實點。
沿秋則在羅笙抵達的第二天便乘靈鷹飛離,這次是徹底離開了。
許勝男也出現得少了,自從得知四妖魔城的消息,她修行得更加刻苦,隨著靈力的積累,很快醞釀出了異能,實力有了飛進。
取而代之的是新會長羅笙經常會出現在季星眼前,拎著兩瓶酒想要季星和他一起喝一杯。季星來者不拒,從這個見識廣博的人嘴裡,能得到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
一晃兩個月過去,季星的星光積累正式破億,且是從七千萬來了個小跳,顯然是第一架飛艇在中都成功複刻出來,並升了天。
想來接下來星光會越來越快。
而金輝城裡,則又因一隻上位妖魔潛入而掀起了小小的波瀾,不過很快就被羅笙一刀斬之,這位新任會長在大眾麵前正式亮相,帶來了很強的安全感,有了威信。
其後他就拎著酒找季星吹噓。
“就我這眼睛,一眼就看出它不是人!沒有妖魔能瞞過我的眼睛!”
“羅大哥厲害。”季星誇讚著將醉醺醺的他送走,送遠。
回家時小哀已拿著針管等他。
在羅笙來前,季星的血已被處理,走了就得重新抽。
於是季星又被打了一針。
這樣的生活重複著,沒有妖魔侵擾自己,季星從容地應對著各方各麵,搓出來的簡陋儀器漸增,對自己的身體境況愈發得了解。
小哀也融入了妖魔大陸中,適應了這邊的生活,每天做做實驗和季星鬥鬥嘴,有事沒事再給季星打一針甚至扒個皮,心情挺不錯的。
季星的星光從1億,到3億,到5億,每一月都在迅速增長,在他看不見的遠方,飛艇正在為他努力。
而時間轉瞬而逝,小哀來到妖魔大陸,漸漸也足有了一年!
……
這一天,季星又被羅笙叫到飯館喝酒,酒酣之際,羅笙罕見地歎了口氣:“時間真快啊,一晃我從白虎要塞離開都有一年了。”
“羅大哥想念那邊的人了?”
“哈哈哈,倒沒幾個值得我想念的,大家都不知道誰會在下一次戰鬥中死亡,哪有幾個老熟人?”
羅笙笑了笑,又搖頭:“隻是有個孩子……我跟你說過吧,我離開的原因不是受傷,而是跟上級吵了一架,在我離開前不久,有一個16歲的孩子也不知怎麼被批準進入了白虎要塞,這不胡鬨嗎?”
“16歲?”季星驚訝。
“是啊,雖然天賦不錯,已經是中級獵人了,而白虎要塞裡也有很多下級中級獵人,但也太小了,那麼年輕的孩子……”羅笙搖頭:“一年過去,希望那孩子沒事吧。聽說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媽媽被妖魔吞食後還以意誌力照顧了他七年……”
季星的童孔瞬間一縮,抿了杯酒道:“七年?了不起的母親。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有母親的愛陪在身邊,想來那個孩子會沒事的。”
“哈哈哈,要不我怎麼願意和李禾老弟你喝酒呢?有道理,有道理啊。”羅笙笑著與他乾杯。
酒足飯飽,各自歸家。
季星的心緒稍有些複雜,一彆近兩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易南那孩子的消息。
回到家,小哀都能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他有心事,問:“怎麼了?”
“沒事。”季星跟小哀簡單地說過易南的故事,道:“擔心也沒用,會沒事的……嗯,今天要抽血嗎?”
小哀順手幫他把外套掛好,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觀測到了你的dna結構,你也來看看吧。”
“觀測到了?”季星驚訝道:“我們儀器的精度還不夠吧?”
小哀說的觀測自然不是同位素標記法那樣簡單的手段,那季星和她早就做過,並沒有什麼異常。
她指的是更深層次,更微觀的觀測到每一個大溝小溝、乃至單一的堿基磷酸。
“我研究出一種新的觀測法,現在的儀器勉強夠用。”小哀說。
“……不愧是你。”季星感慨,卻見小哀沒像往常那樣跟他逗一句,輕嗯道:“發現問題了嗎?”
小哀點頭,走進實驗室,示意季星自己去看顯微鏡。
季星俯身看去,伸手調節,自己的dna結構逐漸在視線裡清晰。
和普通人一樣,雙螺旋。
但又有明顯的不同,在每一個纏繞點,大溝小溝處,竟都有一個極其微小的圓環套在上麵!
‘妖魔還真是一把鎖?直接鎖住了我的dna?’季星心喃,繼續調節顯微鏡,逐漸的,其中一條環在他的視線裡清晰起來。
那並不是什麼鎖,而是一條人類不該有的單鏈環狀dna!
單鏈環狀套雙螺旋,這才是季星完整的dna情況,但這是個什麼鬼結構?科學和柯學都不講的?它們之間甚至沒有連接在一起。
我果然不是個人了。
話說回來,怎麼是單鏈環狀?
這種結構一般不是病毒嗎?它能夠支撐起妖魔這種智慧生命?
季星不解地皺了下眉,下一刻又內心一沉,蹙緊了眉。
他抬頭看向小哀。
小哀道:“這也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了,但……不排除你心裡正在想的那種可能性。”
季星沉默低頭,又觀測了一會兒,輕歎道:“不管是什麼,總之這狀態,不像好解決的樣子。再從我身體其它部位取樣試試,正常人各處dna一樣,我不一定。”
小哀摸出針管,殺向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