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項明章問,“那我生氣了,你會在乎嗎?”
楚識琛動彈不得,項明章壓製著他,英俊的麵目底下有欲望,有不甘,問這句話時最明顯的是期待。
楚識琛喉嚨發緊:“會,我在乎。”
項明章的呼吸有些重,把貪心說得天經地義:“口頭的道謝和在乎都不值錢,楚識琛,給我點實際的。”
楚識琛渾身都緊繃了:“你要什麼?”
項明章一動,右腿頂開楚識琛的雙膝,強勢地卡進去,他分毫不留地侵占著,身體肌群就像連綿山峰,籠罩在楚識琛上方穩固不移。
觸感分明,楚識琛瞠目。
壓迫於身,項明章還要刺探楚識琛的神經,他突然問:“你的文身呢?”
楚識琛愣住:“什麼?”
“我早就想問,一直在等合適的機會。”項明章不緊不慢地說,“你大腿內側的文身在哪,我怎麼沒找到?”
楚識琛早就忘記了這回事,更不知道文身是什麼樣子,項明章竟然注意過,揣得嚴實,掖到此時此刻來拷問他。
感官的知覺聚焦在一處,楚識琛混亂地搖了搖頭。
項明章低聲道:“辦公室那一晚我就檢查過,雙腿乾淨得不得了,一顆小痣都沒有,你究竟紋在哪了?”
楚識琛遲鈍地說:“沒有。”
“沒有文身?”
“……沒有。”
項明章說:“沒有最好,洗紋身可比磨破皮疼多了。”
楚識琛瀕臨爆發:“夠了,能不能彆說了。”
項明章卻不惱,平靜地滾了下喉結:“你堵住我的嘴就不說了。”
楚識琛剛伸出手,項明章一把捉住按在枕邊,他低下頭,用鼻尖碰了碰楚識琛的鼻尖,然後一偏頭,蜻蜓點水地啄了楚識琛的嘴唇。
項明章問:“這樣堵,明白麼?”
楚識琛唇齒微張,未來及出聲,項明章再次吻下來,又猛又凶,連呼吸都吞食乾淨。
楚識琛唇瓣柔軟,項明章肆意攫取不懂憐惜,陡地,遭了報應,被楚識琛顫抖的牙關咬到舌尖。
項明章繃不住笑了,廝磨著說:“上次喝完伏特加親你,都是酒味,不如這一次甜。”
楚識琛意/亂/情/迷:“怎麼會甜?”
“是啊。”項明章一邊吻他一邊喟歎,“楚秘書,怎麼會甜,是不是甜食吃多了?”
楚識琛暈眩地閉上眼睛,比喝了酒醉得更厲害,他像個沉淪的傻子,盤不清舊賬,算不清新債,也許連數數都要掰一掰手指頭。
隻知道,這是他第二次接吻。
楚識琛快要不能呼吸了,溢出模糊的聲調,他本能地掙了掙手腕,項明章鬆開他,下一瞬五指嵌入指縫,把他抓得更牢。
不知過了多久,項明章抬起頭,一樣的神魂顛倒。
楚識琛揚著修長的脖頸,頸側青筋浮現,他被強迫吹乾了頭發,現在又被汗水弄濕了。
項明章撥開楚識琛鬢邊的發梢,穩住氣息說:“‘沒有準備好’,不算拒絕。”
楚識琛縱著眼皮:“那算什麼?”
係統需要升級,選項隻有“允許”或“本次忽略”,沒有“永不升級”的選項,項明章說:“算我倒黴,丟了一隻袖扣還要考驗耐心。”
楚識琛不敢奢求:“你對我還有多少耐心?”
“取決於你的表現。”項明章道,“沒準備好就繼續準備,進度到了百分之幾,勻速多少,隨時都要交代清楚。”
楚識琛抿了抿嘴唇,問:“剛才算表現好麼?”
項明章險些心猿意馬,說:“不算,那是你欠我的道謝。”
楚識琛道:“那還清了嗎?”
項明章不知足:“本金清了,還差一點利息。”
楚識琛不覺笑了,低喃道:“向來是旁人欠本行長利息。”
項明章沒聽清:“什麼?”
在哈爾濱最暖和的一個秋夜,沈若臻思緒皆空,抬手托住項明章的下巴。
他第一次還人利息,心甘情願,輕輕吻在了項明章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