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章叫人提前一天打掃過,床被換了新的,補充了日用品和一些飲料。
一樓臥房給周恪森住,項明章美其名曰周副總年紀大,省得上下樓梯。周恪森在翟灃麵前不認老,但在上級麵前隻好忍氣吞聲。
楚識琛和項明章住二樓,主次相鄰的兩間臥室。
房子久不住人,有股沁涼的濕氣,楚識琛洗完熱水澡,上床蓋好被子,翻開筆記本為明天的培訓會做功課。
項明章在飛機上簡寫了提綱,要點分明,覆蓋全麵,不過其中一處用波浪線標出來,在句尾打著個“問號”。
楚識琛沒琢磨明白,又不舍得出被窩,拿手機拍下來發給項明章,請教是什麼意思。
等了幾分鐘沒有回複,楚識琛隻好下床去隔壁臥室,是個大套間,項明章正在區的沙發上聽電話。
剛掛斷,項明章抬頭問:“怎麼了?”
楚識琛走過去:“你不忙的話,陪我捋一遍思路。”
雙人布藝沙發,項明章把楚識琛半摟在身前,兩側還空出一點位置,他從楚識琛的指縫抽走水筆,邊寫邊說。
畢竟大項目的講演都能搞定,培訓會實在談不上有難度,楚識琛順著提綱思考一遍,基本就有數了。
他沒彆的事情,把筆記本合上,說:“那我回房了。”
項明章攬著他沒鬆開:“剛才是許遼打來的電話。”
見過錢樺後,他們對那個An改變了思路,決定繼續調查遊艇的事,雷律師那邊目前沒得到新消息,楚識琛問:“許先生找到線索了?”
項明章道:“他查得細,跑了好幾個地方,雖然渺茫但也
不是完全無從下手。”
最大的難題是不知道An的樣子,他們上次分析,來自東南亞,熟悉遊艇,許遼從這個方向入手,暫時鎖定了一些人員。
楚識琛忖度道:“如果鎖定的人裡真的有An,當時參加派對的人應該能認出來。”
項明章的第一反應是“星宇”,雖然這個楚識琛是假的,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還是少見為妙,問:“你打算找誰?”
楚識琛理所當然地說:“彭總監啊,他不是代你簽約,參加了遊艇派對嗎?”
項明章差點把彭昕忘了,掩飾道:“嗯,不過許遼還在調查中,等我們回去見了麵再詳談吧。”
楚識琛點點頭,這下真沒彆的事情了,他趿著拖鞋站起來,說:“那我回去睡了。”
轉身往外走,楚識琛裝作聽不見跟在身後的腳步聲,拐回隔壁臥室,剛進門,項明章從背後貼上來把他圈住。
下巴蹭著發梢,項明章說:“又不吹頭發。”
楚識琛道:“你要乾什麼?”
項明章低頭嗅他的後頸,直白地說:“我想要你。”
楚識琛怕癢,垂首,卻暴露更多頸後的皮膚,他和項明章每次纏/綿都沒有外人在,尤其是長輩,他說:“森叔就在樓下。”
“那我們輕一點。”項明章說著放輕音調,在哄人,“反正你不喜歡叫,隻是哼,比靈團兒叫喚的動靜還小。”
楚識琛被他說得尷尬,偏要強撐顏麵:“怎麼,讓你聽得不儘興嗎?”
紗簾落下來,門上了鎖,怕床腿蹭著地板有響聲,項明章抱楚識琛進了旁邊的衣帽間。
四麵衣櫃空著,楚識琛仰躺在放首飾的中島台上,像是惱了,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丁點聲音,洶湧情緒全憋在咽喉與鼻腔裡。
感官混亂中,他不小心打翻了台上的托盤,叮鈴咣當滾落了幾顆擴香石。
項明章一瞬間頭皮發麻,懲罰似的把楚識琛拽下來。
拖鞋早不知道掉哪了,楚識琛光腳站不穩,直直地往地上跌,終於低呼出聲:“……項明章!”
法蘭絨地毯摔不疼,項明章這麼想著,雙手卻先一步伸出去,他將楚識琛攔腰托住,輕輕一掂,抱回了臥室。
夜闌人靜,楚識琛一沾枕頭隻剩下困倦,他微蜷在被子裡,操心地說:“衣帽間弄亂了,要收拾乾淨。”
項明章去端了杯熱水,說:“沒事,明早有人來收拾房子。”
那些亂七八糟的怎麼能給人看見,楚識琛道:“不行。”
項明章哪乾過活兒,才反應過來:“難道我去收拾?”
楚識琛提了提被子,說:“誰用的誰收。”
項明章道:“那下次不用了。”
楚識琛本來就不喜歡,含著戰栗過的餘韻瞥了項明章一眼,跟協定什麼大事一樣,認真說:“我同意。”
項明章盯著他默了幾秒,從床邊起身。
楚識琛撩了被角:“你去哪?”
“我去收拾。”項明章俯身,無奈歎息落在楚識琛的耳畔,“我沒出息,不單儘興,做什麼都甘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