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真正的“楚識琛”拉楚太太賣掉股權,是第一個意外。沈若臻替代“楚識琛”,挽救亦思,是第二個意外。
項明章道:“對李藏秋來說,楚識琛不僅脫離掌控,並且威脅他的地位,楚家隻剩楚小姐有剩餘價值。”
楚識琛說:“不管幕後的人是不是李藏秋,他對楚家的心思絕不單純。”
“你分析過李藏秋的動機,收益和風險不匹配,但他覬覦亦思是真。”項明章道,“我們就趁此機會,是他,真相大白。不是,逼他和李桁暴露真麵目,解決楚小姐和亦思的後顧之憂。”
楚識琛起身,環抱雙臂立在風口,假設道:“如果不是他,我們能不能同時引真凶出來?”
項明章思忖著:“遊艇爆炸,股份收購,真正的楚識琛……其中必定有人或者事,是真凶的目標。”
An重新浮出水麵,跟蹤他們,說明當時的計劃失敗了,目標沒有解決。
楚識琛說:“再來一次
簽約派對,會怎麼樣?”
項明章道:“用亦思的股權做文章,那就要牽涉到楚小姐。”
“不能讓小繪做靶子,她必須安全。”楚識琛說,“當初的主角是‘楚識琛’,那就把目標依然集中在‘楚識琛’身上。”
項明章看著他:“你也必須安全。”
山上風寒,不能吹太久,他們返回車上,下山減速,一圈圈回歸山腳的公路。
楚識琛一直瞞著家裡,發展到這一步,該告訴楚太太了。
項明章對楚家而言是外人,但他擔心楚識琛的安危,做不到置身事外,楚識琛也需要和他一起商量。
靜默半路,播放的鋼琴曲演奏到高潮,楚識琛冷不丁地說:“我想一並告訴家裡人,我和你&#3濤0記關係。”
項明章出乎意料,因為他知曉楚太太不是對方真正的母親,況且“出櫃”對楚識琛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問:“想好了嗎?”
之前被楚識繪猜到他們關係匪淺,楚識琛就猶豫要不要坦白。他顧忌自己的身份,有朝一日曝光了,他無法預測楚家的態度。
萬一不如人意,項明章夾在中間恐怕會為難。
可他又想試一試,把項明章帶到長輩親屬麵前,言明不是朋友、上司、甚至知己,摘下所有清白的幌子。
他要嘗嘗,鄭重地承認愛意,究竟有沒有舊時想象得那麼艱難。
就算有……楚識琛問:“你會單手開車嗎?”
項明章右手鬆開方向盤,不等詢問,楚識琛主動扣住他的手掌,十指相嵌,嘟囔著說:“為了你,我可以辦到。”
項明章在觀景台上挖苦楚識琛“封建”、“古板”,這一刻被民國人弄得胸口發燙。
還沒完,楚識琛貪心地沉吟道:“要是我的父親母親在世就好了,我把你帶回家,介紹給他們。”
項明章望著寬闊的公路,腦中浮現出一片時空交錯的光景,他問:“那我帶多少聘禮合適?”
楚識琛嗤嗤笑了一聲:“要輕巧的。”
項明章道:“為什麼?”
楚識琛說:“我父母親估計嚇得紳士不紳士,閨秀不閨秀,姚管家要大念阿彌陀佛。你的聘禮也會退回去,沉的話多費事。”
項明章聽他講得活靈活現,跟真的一樣,說:“那我把你家人嚇著,會不會被打出沈公館的大門?”
楚識琛道:“你會搏擊,總不能打輸吧。”
項明章說:“那怎麼好意思還手。”
“你撂我的時候不是很痛快嗎?”楚識琛越說越覺得荒唐,卻也歡喜,“不會的,我家都是斯文人。”
“那你怎麼介紹我,男朋友?”項明章覺得程度不夠深,不夠牢固,努力搜刮舊社會的稱謂,“情郎?”
楚識琛有些嫌棄:“我們沒有那麼土。”
“……”項明章更進一步,“
未婚夫?”
楚識琛道:“你不是說了,擂台無夫妻。”
項明章:“所以呢?”
楚識琛說:“下了擂台是不是可以做。”
項明章滑動喉結,下頜至嘴角緊緊繃著,他忍不住動唇,卻心率快得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楚識琛……”
“現在是沈若臻。”
項明章甘之如飴地改口:“若臻。”
“喜歡接吻是誰都可以。”沈若臻延遲地辯白,“可我隻是喜歡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