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耳朵通紅,半掩在烏黑鬢發間,他承認道:“我想看看……我們的樣子。”
餘光不經意窺見了親吻的光景,他反而變得貪心,一麵填補欲望,一麵還要虛偽地假裝不能承受。
項明章滿意了,打好領帶,他低頭為沈若臻係袖扣,哄道:“不用羞愧,都是我逼你的,好不好?”
沈若臻不信項明章的甜言蜜語了,這個人床上床下根本兩副麵孔,他警惕地說:“你是不是想打我?”
項明章反問:“打哪啊?”
沈若臻不喜歡說粗鄙的詞,道:“打哪都不行。”
“好。”項明章意有所指地說,“沈少爺嬌氣,沈行長金貴,挨一巴掌估計要紅一片,顫兩顫。”
沈若臻感覺已經挨了項明章的巴掌,不疼,火燒火燎的,他止損地閉了嘴,再說下去恐怕要引火燒身。
項明章見好就收:“走吧,下去吃早餐,我叫茜姨給你煮了參湯。”
下了樓,早餐很豐盛,又把靈團兒招來,沈若臻麵前放著一隻白瓷盅,他一手抱貓,另一隻手掀開蓋子。
林下參的功效顯著,沈若臻喝完精神了些,臉頰也添了幾分血氣。
項明章給老項樾的助理打了電話,今天晚一點去公司,吃完早飯,他開車和沈若臻去項樾通信上班。
辦公大樓地麵上的濕腳印擦掉了,沈若臻到十二樓銷售部,周一早晨最忙,部門裡身影匆匆。
他朝李藏秋的辦公室望了一眼,鎖著門,助理房間也關著。
十點整,公司係統發布了一條會議通知,項樾和亦思各部門的管理層都要出席。
沈若臻拿了鋼筆和筆記本,到五樓的會議廳,其他部門的同事陸續到位,周恪森和項如緒一起從研發中心過來了。
馮函先到,帶著會議資料在台上做準備。
一刻鐘後,項明章空著兩手現身,他掃過座下的一眾身影,目光在沈若臻的臉色停留,然後笑了一下。
黎明交頸醒來,共同沐浴,換衣服鬨得麵紅耳赤,沈若臻有點心虛,抬手緊了緊領口,卻忘了襯衫都是項明章的。
大門關閉,一片安靜,項明章正色登台,說:“各部門人齊了嗎?好像沒看到李總。”
沈若臻抬了下手:“李總身體不適,請了病假沒來公司。”
項明章點點頭,會議開始,他清了清嗓子,說:“今天叫各位過來,是要公布一件有關項樾和亦思的事情。”
沈若臻接到通知就猜到了,項明章要宣布將收購的股份歸還楚家。
台上話音剛落,周恪森立即扭頭望來,沈若臻頷首表示肯定。
項明章停頓片刻給大家反應的時間,接著繼續道:“這不是一時興起,但的確是為了滿足我的私心。”
項明章從來都是嚴肅的,甚至高高在上,這一次更多的是誠懇。
他坦言想要補償,談及了兩間公司一年多的共處,交接,磨合,互助,最終提到扶持和合作計劃。
沈若臻早已知情,不管是明麵的理由還是背地裡的真相,可他聽得很認真,哪怕項明章再講三遍、五遍,他都會從頭到尾不忽略一句。
他明白,項明章選擇提前公布,對於項樾,是把大家視為一個決策透明的團隊,對於亦思,是在為他全權接手做鋪墊。
私下稱呼真名,項明章說完,忍著彆扭叫道:“楚總監。”
沈若臻站起身,他代表亦思,也代表楚家,說:“亦思改頭換麵,萬分幸運,承蒙項先生與各位的照顧。”
項明章很喜歡聽這副文縐縐的腔調,問:“還有嗎?”
沈若臻說:“沒了。”
會議廳內響起笑聲,項明章勾著嘴角挑刺:“太簡短了吧。”
沈若臻沒擬腹稿,唯有真心實意:“肺腑之言,不必長篇累牘,項樾和亦思隻合並了一年,情誼還在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