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一見就笑了:“她們倒是儘心,正好,大家都分上一碗喝了吧!”
顧曉也略喝了大半碗,隻覺背心微微出汗,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再脫了鞋襪,提起裙子,將腳放到木桶裡頭,裡麵水溫略高,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就舒服了起來,顧曉忍不住愜意地眯起了眼睛。還是腐朽的封建統治階級好啊,上輩子自個買了個智能泡腳盆,也就一開始用過幾次,後來便閒置了。沒辦法,泡腳的時候的確很舒服,但是放水刷盆真的挺煩人。如今就不需要考慮這個了,有的是人幫著處理洗腳水,刷洗泡腳盆。
顧曉泡腳的當兒,叫春雨幫著拆了
頭上的首飾,將頭發也放了下來,春雨一邊又去熏爐上拿了烘熱的毛巾給顧曉隔著頭發烘頭皮,一邊抱怨道:“娘娘也真是慈悲,西院那邊自個作孽,反倒是累得娘娘這大冷天地跑這一趟,隻怕那邊還未必領情,現在還不定在怎麼埋怨娘娘不給她臉麵呢!”
顧曉感受著頭頂熱烘烘的溫度,嘴裡說道:“李氏也就罷了,二公子就是個孩子,我就算是瞧不上李氏,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受罪!”
春香也跟著說道:“娘娘就是好心,要換了我啊,我才不管呢!”
春燕這會兒已經喝完一碗羊肉湯,調笑道:“正因為如此,娘娘才是娘娘呢!你倒是想換,換得著嗎?”
屋子裡一群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顧曉笑道:“這什麼跟什麼啊,你們啊,如今倒是口無遮攔起來!”
春雨笑道:“這也是娘娘縱得不是,換做之前,咱們可不敢!”
“行啦,想要拍馬屁,明兒個也不遲,到時候誰嘴甜,我就給誰多點好處。今兒個時候也不早了,除了上夜的,其他人都回去歇著吧!”顧曉擺了擺手,笑道。
一群下人紛紛行禮,各自退下。
上夜的春燕和春雨也一起在熏籠上鋪了鋪蓋,先伺候著顧曉睡下,然後吹了蠟燭,這才摸黑去了熏籠那邊,兩人擠在一起睡了下來。
一夜無話,顧曉第二天起來,剛剛梳洗完畢,徒嘉鈺就過來了。
給顧曉請了安,徒嘉鈺這才問道:“媽,聽說昨兒個西院那個弟弟生病了?”
顧曉問道:“都那個點了,誰跟你說的?”
徒嘉鈺連忙說道:“是我早上起來,夏螢姐姐跟我說的!”
顧曉身邊的一等丫頭都用了個春字,二等三等就沒有另外取名,等她們升上來之後,才會改名。而徒嘉鈺那邊一等丫頭,就用了個夏字。他身邊四個一等丫頭,分彆叫做夏螢,夏荷,夏菲,夏蘭。
顧曉點了點頭:“這樣啊!她說得沒錯,你二弟昨兒個生病了!”
徒嘉鈺頓時有些糾結,這大半年徒嘉澤沒生過病,他差點都忘了,之前這個二弟是經常生病的。以前徒嘉澤生病,顧曉都會讓他準備一份禮物,叫人送過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徒宏遠就是個偏心眼子,他喜歡李氏和徒嘉澤,那徒嘉
鈺就得做到兄友。所以,先是原身代徒嘉鈺準備禮物,後來就是徒嘉鈺自個準備禮物,總之沒消停過。
顧曉倒是沒有故意阻隔徒嘉鈺與徒嘉澤的兄弟之情,見他糾結,便說道:“你叫人送幾件玩具便是了!”
徒嘉鈺頓時鬆了口氣,這事簡單啊,他現在好多玩具都不玩了,正好可以送給徒嘉澤,因此,當下便對跟著他一塊過來的夏菲說道:“夏菲姐姐,你回我院裡,拿一個陀螺,一個益智圖,一個磨喝樂,還有一個陶響球包起來裝盒子裡,給西院那邊送過去吧!”
夏菲當下回去拿東西,之後又帶上一個小丫頭一起往西院而去。到了西院,徒嘉澤剛剛迷迷糊糊睡醒,正在喝米湯,李氏之前被身邊伺候的丫頭又苦口婆心勸了一通,一大早又拿著一大堆東西來跟兒子聯係感情。
小孩子對親生母親是很少記仇的,這會兒母子兩個又開始親親熱熱起來。
夏菲進來也不多話,直接說道:“側太妃娘娘,我們小王爺聽說二公子病了,便叫奴婢等人過來給二公子送幾樣玩具,叫二公子養病的時候好打發一下時間!”
李氏聽了,也沒覺得意外,當下便說道:“那替我謝謝小王爺,你們回去跟小王爺說,等二公子病好了,再去找小王爺一起玩!”
夏菲恭恭敬敬答應了下來,便又帶著小丫頭回去了。
李氏叫人開了匣子,一看裡頭的東西,臉便拉了下來,隻覺自個母子被敷衍了。畢竟以前送來的說是玩具,但不是金銀就是玉器,結果這次送過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徒嘉澤倒是挺喜歡,以前送過來的玩具因為價值高,李氏哪裡肯隨便給他玩,弄壞了怎麼辦,這回乾脆將匣子放到徒嘉澤麵前,他樂滋滋地將裡麵的那組彩陶磨喝樂拿出來,又叫奶娘拿了他玩具裡頭的小杯子小盤子之類的過來,好用磨喝樂過家家。然後又拿著陶響球在炕上滾著玩。
李氏愈發覺得兒子不知好歹,越看越來氣,當下一甩手,就回自個屋裡去了。
徒嘉澤這會兒正玩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意識到李氏走了,橫豎平時跟他一起玩的也是身邊的丫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