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恩侯有什麼錯處!妹妹,你如今也這把年紀了,我也不好說你,隻是以後你再有這種事,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兄長的,不認你這個妹妹!”史侯爺見賈史氏竟是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當下打斷了賈史氏的話,惡狠狠地說道。
“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賈史氏一聽,頓時又急了,“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好嗎?老大老二都是不成器的,等著珠兒他們成長起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隻要幫貴妃娘娘一把,以後咱們家就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又能保證幾代的富貴!”
“你糊塗!”史侯爺愈發疾言厲色起來,“這話是你能說的嗎?還皇親國戚,彆說貴妃娘娘究竟能不能如願,就算是如了你們的意,那又如何?不說義忠親王的母族當年如何,便是聖上的母族,之前的承恩公府,現在又如何了?咱們幾家能有今日,那是戰場上殺出來的,是勤於王事得來的,不是靠著裙帶關係才有的!你想要光耀
門楣,就算是恩侯存周這一代不行,瑚哥兒,珠哥兒都是聰明孩子,再不濟,你們府上得爵位還能再襲一代,難不成到了下一輩,還沒個出息的嗎?若真是如此,便真的是皇親國戚又有何用,宗室尚且五代而斬,你們還想要代代富貴?想的什麼美事呢!”
賈史氏還是有些不服氣,隻是瞧著兄長盛怒的模樣,隻能暫時低頭:“兄長之意,妹妹明白了,妹妹之後定當督促他們讀書上進……”心裡卻想到,真要是讀書出仕,考到三鼎甲,起步最多也就是個從六品,這點小官,算得了什麼。之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絕大多數一輩子都在五六品廝混,有什麼前途可言。
賈史氏這話口不應心,史侯爺哪裡看不出來,他愈發心累起來,對這種短視還固執的人,你是真沒什麼好說的,他歎了口氣,說道:“我之前已經說了,你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妹夫走了,我這個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的兄長也管不得你,你也好自為之吧!你不顧及自家兒孫的後路,我們史家這邊卻也不想被你連累!以後若是再有這等事情,彆怪我這個做兄長的無情!”
說著,史侯爺連茶都沒有喝一口,直接拂袖而去。他原本還想去安撫一下賈赦,但是在跟賈史氏這般對話之後,他都覺得沒臉去見自己這個大外甥了。倒是賈政想要跟這個大舅舅親近一下,哪知道等他過來的時候,史侯爺已經走遠了。
“母親,大舅舅這是?”賈政有些不安地看向了賈史氏。
賈史氏被史侯爺之前那番言語氣得到現在都還沒平複下來,她咬牙說道:“他啊,來給你大哥抱不平呢!”
賈政雖說才具不足,有的時候還缺了一點自知之明,又是個沒什麼決斷的,但同時,他也是個耳根子軟的。之前聽賈史氏的言語,覺得推舉徒宏憬是一件好事,後來賈赦發瘋了一番,又覺得賈赦說得其實也不錯(這當然不是因為賈赦威脅要打殘他),如今看起來,連史侯爺也不讚同此事,那麼,這事隻怕的確有問題。
隻是瞧著賈史氏的臉色,賈政又不敢吭聲了,隻得說道:“不管怎麼說,此事已經作罷,母親也先放下吧!要不然,豈不是叫外頭人看了咱們家笑話!”
賈史氏瞧著賈政這副樣子,愈發生氣起來,最終又化作了無力,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事情都已經到
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唉,這般出爾反爾,以後我都沒臉再見老親了!”
賈政見賈史氏偃旗息鼓,也是鬆了口氣,又問候了一番賈史氏的身體,表達了自己的關心之意,這才老老實實退下了。
送走了賈政,賈史氏心累地躺倒,見王氏小心翼翼地過來,頓時有些不耐,擺了擺手:“罷了,這幾日也辛苦你了,我小憩一會兒,你也回去歇著吧!”
王氏根本沒有多想,如蒙大赦一般,利索地回去了。
榮國府這一番動靜也直接影響了其中的格局,以前大家都不拿大房當回事,覺得如今大老爺已經是過去式了,府裡的主人是老爺一家,對二房各種奉承討好。結果如今發現,大房才是真的硬氣,惹惱了大房,人家說打就打,說賣就賣,便是老太太也毫無辦法。
大房有威,二房有利,榮國府一幫下人如今竟是開始左右逢源起來。
賈瑚在王府這邊上課按照朝廷的休沐日放假,這日回家,就發現家裡氣氛有些不對勁,問張氏和賈赦,都沒得到什麼答案,隻叫他老老實實讀書,不要管家裡這些事情,一切有他們這些做大人的做主。
等假期結束,到了王府,賈瑚就忍不住問徒嘉鈺:“我這次回去,感覺家裡有些不對勁。我去給祖母請安,祖母屋裡的那些姐姐嬤嬤忽然變了好多,弄得我好不習慣!”
賈瑚還模仿著幾個丫頭的語氣表演給徒嘉鈺看,然後露出一個有些惡寒的神情:“我覺得以前那樣就挺好的,如今這般,真是叫人渾身發毛!”
徒嘉鈺疑惑地看了賈瑚一眼,驚訝道:“你竟是不知道嗎?”
賈瑚有些茫然:“知道什麼?”
徒嘉鈺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你父親不知道因為什麼,跟你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