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中秋(2 / 2)

吃吃喝喝的閒散生活也過得飛快,中秋前一日,季先生就給兩個學生放了假,他頗有些名士風範,也不留在王府,乾脆帶著老妻去城外紅葉寺拜佛,參加紅葉寺的中秋祈福法會,順便嘗一嘗紅葉寺的素月餅。

賈瑚也是歸心似箭,總是看著徒嘉鈺炫自個的弟弟,如今聽說自家弟弟已經開始學著說話,如今恨不得立馬飛回去,讓弟弟趕緊學會叫哥哥才行,免得自己這個哥哥長期不在,讓弟弟被賈珠元春搶了去。

實際上賈珠和元春如今壓根見不到賈璉,之前賈珠因為讀書壓力大病了一場,便是賈政這個望子成龍的,也不敢刻意逼迫,畢竟,他到現在就賈珠一個兒子,日後就算再有生育,那也不是嫡長子,不能跟賈珠相提並論。

至於王氏,因著之前拉著賈珠和元春各種哭訴的事情,被賈史氏說成是得了癔症,直接關在自個院子裡養病。

王氏生怕自己從養病便病逝,如今非常老實,雖說不至於每日裡吃齋念佛,但是早晚必定要頌一遍經,佛珠不離手,人看著也是一副慈悲為懷的模樣。

加上她雖說嫁妝縮水了一大截,可管家這麼多年,也中飽了不少私囊,她那些陪房下人跟她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光顧著自個的利益,一個個想儘辦法到處活動,在賈史氏和賈政的下人那裡敲邊鼓。

說法也很簡單,真要是換一個二太太,人家還樂意跟大房對著乾嗎?何況,賈政如今這個情況,能娶什麼樣人家的女兒,要是娶回來一個攪家精,反倒是不好。

而留著王氏,賈珠和元春的地位就不

會受到動搖。王家雖說已經失勢,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王子勝是個廢物點心,據說如今在西北那邊每日裡醉生夢死,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自己喝死,但是王子騰卻已經在西北打開了局麵,如今已經是個小隊正,隻要再立下一些功勞,就是正經的軍官,也算是說得過去。

賈史氏本也不是什麼殺伐決斷的性子,她原本打算在自個娘家給二兒子尋個繼室,但是史家那邊委實尋不到合適的人選,那等已經落魄了的旁支,就算占了一個史字,賈史氏又看不上。這般一算,賈史氏覺得王氏居然還算是不錯,隻得暫時忍耐下來。

總之,如今的榮國府,看似是二房當家,實際上,真正的權力已經落到了大房手裡,二房拿著的不過是一些看似光鮮,實際上無關緊要的活計。連同公庫,都被賈赦找了個借口,給封了起來,表示王家一脈相承的損公肥私,再叫王氏管著公庫,隻怕回頭庫裡就能空得跑耗子。與其到時候再摻雜不清,不如現在就杜絕。

至於王氏管著榮國府,錢從哪裡來,自然是從榮國府各項收成上來,榮國府還有不少莊子爵產,以前的收成不僅能供一大家子花銷,還略有盈餘,怎麼輪到王氏就不行了?

王氏又不是什麼精明強乾的人,以前無非就是有個公庫供她收買人心,崽賣爺田不心疼,她還能落下不少,可如今賈赦直接斷絕了這條路子,讓她靠著各處產業的收成來持家,這就快坑死她了。

賈政是個好附庸風雅的,他現在還沒去工部當差,自然也沒有俸祿可言,就算是有,他那點子俸祿還不夠他吃茶的。他按例每個月也有個三十兩銀子的月錢,這也隻能是零花錢,他要養清客相公,要賞鑒古籍書畫,哪一樣都不是能省得下錢來的。賈政一額外花了錢,賈赦就跟嗅覺敏銳的獵犬一樣,立馬就要找個借口,同樣來公中支一筆錢回去,至於這筆錢花在何處,王氏也不敢說,也不敢問,隻得捏著鼻子當做不知道。

像是賈史氏那邊,更是奢侈慣了的,光是每日裡的吃食,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錢財。加上下頭人還得見縫插針撈一點油水,王氏才管了一陣子家,就恨不得立刻回去養病,可惜的是,她明白,自己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那麼,賈史氏肯定是要讓她把位置騰出來的,她隻能是咬牙勉力支撐。

如今中

秋,雖說還在孝期,賈史氏卻是個好熱鬨的,不肯簡辦,便避開十五這個正日子,選了前一天過節。還得一家子團團圓圓,除了已經跑去玄真觀修道的賈敬,連同賈敬媳婦和賈珍,都一並叫到了榮國府。要不是林如海不樂意摻和,她連賈敏兩口子都想一塊兒叫回來。

寧國府那邊固然會孝敬一下賈史氏,但那也就是一些月餅瓜果,能值個什麼。賈史氏隻管開口,說中秋佳節,要給下頭下人也添點喜氣,哪怕不發錢,也得發一身衣裳,伺候的下人起碼有名有姓的那種,每人分一兩個月餅不嫌多吧!這麼一算,王氏就忍不住想哭。

大房那邊如今就在看二房的笑話,哪怕王家已經掉到了泥裡,張氏依舊沒有諒解王氏,她不會對王氏下手,但是看到王氏倒黴,她回來都能多吃半碗飯。

張氏如今隻需要管著大房這邊的事情,尤其還不用她掏錢,正常的開銷都走榮國府的公賬,如此自然省心省事。賈史氏要一家團圓,大房事先已經孝敬了一些月餅還有菜肴,這會兒隻需要帶著幾張嘴過去就行。

王氏已經先帶著賈珠和元春到了榮慶堂,瞧見賈赦和張氏兩口子同樣帶著賈瑚賈璉兩個孩子過來,心中憤憤,但是麵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過來給賈赦和張氏夫妻行禮。

賈赦懶得理會王氏,張氏打量了王氏一番,王氏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即便用了一些脂粉,依舊能看出臉上的黑眼圈和眼袋,她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弟妹這些日子辛苦了,也該好生歇一歇才好!”

王氏咬著牙,勉強說道:“都是伺候老太太,談什麼辛苦!”卻絕口不提讓張氏管家的話,她如今就這麼一點價值了,要是再辦不好,那在榮國府就真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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