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點心來了,都是眼睛一亮。顧曉笑著叫人給了果兒賞:“看這幾個猴兒,正經的飯不好好吃,這會兒倒是餓了!你先把攢盒留下,明兒個再打發人來拿!”
果兒謝了賞,喜滋滋地捏著個小荷包就回去了。
點心是白日裡幾個廚娘新做出來的,口感正好,顏值又極高,原本晚上幾乎不吃東西的顧曉見了,也忍不住拈了一塊翡翠豆蓉糕吃了,末兒本來沒餓,也跟徒嘉鈺分食了一塊玫瑰馬蹄糕。像是徒嘉澤,晚飯幾乎就沒怎麼吃,他以前身體不好的時候,很多點心隻能看看,如今卻頗為喜歡各種甜食,以至於臉都比以前圓了一圈,這會兒一連吃了好幾個,還有些意猶未儘,隻嚇得奶娘趕緊拿走了碗碟:“我的小爺,你可讓我省省心吧!之前瞧著你一頓飯吃個兩三口我擔心,如今又
吃這麼多,可彆將肚子給撐破了!”
徒嘉澤對李氏的話素來是選擇性聽的,但是對兩個奶娘的話還是聽的,這會兒被奶娘這麼一念叨,雖說還想要再吃一點,還是老老實實收了手,答應道:“我知道了,不會再吃了!”
顧曉笑道:“一會兒帶他回去的時候,讓他走幾步,稍微消化一下!睡前還得叫他好好漱口,彆把牙給弄壞了!”
奶娘連忙答應下來,瞧著時候已經不早,便拉著徒嘉澤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也不能再在這兒擾了娘娘的親近,奴婢這就帶二公子回去歇著!”
徒嘉澤之前還沒感覺,被奶娘這麼一說,便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眼睛裡淚花都冒出來了,他老老實實給顧曉行禮道彆,又強打著精神跟徒嘉鈺說道:“大哥,明兒一早我還來跟你一起吃飯,吃過飯再一起出去玩!”
賈瑚不在,徒嘉鈺少了個玩伴,徒嘉澤雖說有的時候有些蠻橫任性,但是也還算是玩得開,因此徒嘉鈺便答應了下來:“那你可得早點過來,來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
徒嘉澤信以為真,立馬催著奶娘趕緊帶自己回去,連李氏那邊都沒去,就漱了口,直接躺下了。李氏那邊一直關注著這裡的動靜,頓時就一陣氣急:“這養個兒子有什麼用,回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就知道氣我!”
玉梅忙勸道:“二公子還小呢,他以前身體不好,大家也不拘著他,且想不到這些,以後就好了!”
李氏聽著,又開始心疼起來:“我聽說娘娘那邊覺著府裡的奶娘不當用,想著給幾個孩子另外找教引嬤嬤呢!我當日入府,不過稍微跟著嬤嬤學了幾日規矩,就難得厲害,要不,等澤兒再大一些吧!”
玉梅很想要翻個白眼,這位側太妃,總是在該管教孩子的時候狠不下這個心,一味溺愛,然後還得抱怨孩子跟自己不貼心。玉梅以前就是西院裡的小丫頭,雖說不近身伺候,卻也看得分明。以前李氏隻當徒嘉澤這個體弱的兒子是個注定要早夭的,因此隻想癡纏著王爺再生一個,平常也就是借著徒嘉澤的病斂財,並不多管,如今她倒是想要兒子貼心孝順了,但徒嘉澤前幾年小的時候都是兩個奶娘帶著的,奶娘又精心,這生恩不如養恩,李氏在徒嘉澤那裡自然不如奶娘更親近。尤其,因為徒嘉澤身體的緣故,之前大家想著他小人
家,過一日是一日,都縱著他,以至於他如今連麵子上的功夫都做不周全。側太妃又一意想著要跟兒子親近,奶娘管教的時候,反倒是各種心疼阻攔,看著是為孩子好,實際上以後有的是她受的。
玉梅隻得勸道:“二公子如今身體也好多了,明年都能去前頭跟先生一起念書,這規矩上再不齊全,豈不是叫外院的人都覺得二公子荒疏了?彆到時候連三公子都不如,難免要叫人說嘴!”
“誰敢!”李氏忍不住叫道,但是很快也醒過神來,說道,“你所得是,卻是我想差了!我聽說娘娘已經叫小王爺準備了折子,叫小王爺回頭去弘文館念書了,小王爺其實也就是比澤兒大一歲,澤兒也不能太落在後頭了!”
主仆兩個又說了一會子話,玉梅鋪了床,拿了蠟燭又四處看了看有沒有蚊蟲,等各處看了一圈之後,才點了點頭,說道:“娘娘,二公子那邊已經歇下了,娘娘也先歇著吧!今晚奴婢給娘娘上夜!”
李氏如今也知道收買人心,便說道:“你也不要熬著,就在腳踏上睡著,我要是有事,自然喊你起來!”
玉梅答應了下來,先伺候著李氏睡下,然後便放下細紗帳子,自個也在腳踏上鋪了鋪蓋,將蠟燭吹滅,躺了下來。
王府沒人在衙門上差,因此竟是忘了第二天是休沐日,要不是吳嬤嬤提起來之前隆安侯夫人說了會趁著休沐日也來寺裡上香,顧曉都差點將這事給忘了。
如今一聽,忙叫人去山門外頭看著,人來了好趕緊過來稟報,又叫人將茶水點心果子之類都準備妥當,等著隆安侯夫婦過來。
隆安侯夫婦來得也挺早,隆安侯夫人這兩年隔幾個月都會去一趟王府,去年更是在王府住了挺長一段時間,可隆安侯上一次見到女兒,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之前末兒洗三,王府倒是宴客了,但是那會兒顧曉在坐月子,隆安侯哪裡能進內宅,連末兒都隻瞧了一眼,早就想得狠了,一大早就換了一身精神的衣裳。又怕顧曉覺得他老了,還叫人仔細伺候著淨了麵,拿隆安侯夫人的麵脂抹了一層,連胡子都梳得整整齊齊,隻看得隆安侯夫人哭笑不得。
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