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嘉鈺笑道:“你且還小著呢,每天認識幾個字就行!”
末兒想到自己那複雜的名字,趕緊問道:“都跟我的名字一樣難嗎?”
徒嘉鈺怕他還沒上學就生出厭學之心,趕緊說道:“怎麼會,一開始都是比較簡單的字,末兒你學了就知道了!到時候,就不用媽媽和哥哥給你講故事,你就可以自己看了!”
末兒聽了,略微被激起了一點雄心,不過還是先開始關心徒嘉鈺許諾給他的那些大玩具,這會兒忙說道:“那哥哥,你之前說的那些,該算數吧!”
徒嘉鈺笑道:“當然算數了!”他現在雖說依舊還喜歡玩一玩,卻不像以前那樣了,既然自己要去弘文館讀書,那麼,這些留給自己的弟弟又如何?難道自己回來的時候想要玩一下,弟弟還會不讓嗎?
徒嘉澤頓時就有點酸:“大哥你好東西都給末兒了,難道就沒有留給我的?”
徒嘉鈺露出了一點惡意的神情來,說道:“當然有啊!”說著,便揚聲叫道:“洗硯,去把我之前給二公子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徒嘉澤還在琢磨著徒嘉鈺準備的是什麼,結果看到徒嘉鈺的神情之後,就有點不安,不過還是坐在那裡等著徒嘉澤身邊的小廝洗硯將一個描金黑檀箱子捧了進來,然後就當著徒嘉澤的麵打開,笑眯眯地說道:“這裡麵是我之前用過的幾本字帖,還有一
整套的筆墨紙硯,連同筆架、硯滴、筆洗、鎮紙都有,怎麼樣,這可比末兒那些玩具用心多了吧!”
論起價值,自然是這些文房用具更加高昂,哪怕不是古董,也都是市麵上的精品,但是徒嘉澤的臉色卻簡直像是見了鬼一樣,他缺這些東西嗎?他雖說還沒真正入學,但是前兩年就開始收到這些禮物了好不好!何況,他滿月和周歲的時候,徒宏遠還送了一些給他。他要的是玩具,不是文具啊!
不過徒嘉鈺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架勢,徒嘉澤隻得苦著臉,說道:“那就多謝大哥了,以後我就用這些去上學!”
徒嘉鈺被徒嘉澤逗樂了,不過還是許諾,隻要他好好學習,回頭自己的玩具,隨便徒嘉澤挑!
雖說有了這麼一個盼頭,但是徒嘉澤依舊沒有期盼的意思,他覺得學業這種東西,過得去就行了,犯不著讓自己為難,他好不容易身體好起來了,不把好吃的都吃一遍,好玩的都玩一遍,那得多虧啊!
徒嘉鈺哄著兩個弟弟上學,顧曉這邊也在叫人準備他去弘文館的東西。
弘文館在皇城之中,要是天天上學放學,耗費的時間就不少了,因此,弘文館的規矩是五日一休,然後各種節假日也會放個兩三天,臘月裡頭跟衙門一起封筆,等著朝廷開印了再開課,說起來,壓力也不算很大。
不過剛入學的孩子其實都有點難以適應,畢竟,一個個在家都是小主子,放到弘文館之後,雖說不至於都得獨立生活,卻也隻有兩個太監照料,最多加上伴讀。但是伴讀一般也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也都是大家出身,能有多少照料人的能力!宮裡飲食起居,肯定也不如家裡一樣舒服。要是宮裡有靠譜的長輩照顧還好,要是沒有,那真的是隻能靠自己。剛入學那會兒,多有孩子偷偷在屋裡哭的。
宮裡那位李才人肯定是靠不住的,她自個還照顧不好自個呢,更彆說是孫子,她也沒資格過問弘文館的事情。顧曉倒是不怕徒嘉鈺學習不好,主要是有個比較上進的賈瑚,人家一門心思要繼承外祖家的門風,科舉入仕的,素來用功,帶著原本不需要這般的徒嘉鈺也比較用心。
顧曉怕的就是孩子生活上受了委屈,因此,這會兒正在叫人準備各種零嘴還有生活用品。
“香爐什麼的就算了,也不方便帶,那兩個香熏球,
到時候掛在帳子裡就行!”顧曉是住過集體宿舍的人,雖說在弘文館算不得集體宿舍,但是臥室也不會很大,哪怕原本一人一張床,但是剛過去的人往往會選擇跟伴讀擠一塊睡。
如今雖說天氣已經有些冷了,但是難免還會有些蚊蟲之類,用個香熏球,裡麵放上一些清淡驅蚊安神的香丸,省得孩子受罪。
“賞錢什麼的不要太多,弘文館裡有規矩,剛去打賞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之後按照規矩來就是!”顧曉之前就找隔壁雍王妃打聽過了,這會兒隻放了幾個裝著金銀錁子的荷包,然後就是幾個裝吃食的匣子。一個匣子裡裝著的是水果糖和薄荷糖,都用糯米紙包好,再用油紙分裝;一個匣子裡是三個瓷罐,分彆放了芝麻糊、藕粉和麵茶,吃的時候用熱水調一下就行;另外幾個匣子,分彆放著肉鬆,肉乾和肉脯,都有幾種口味。
弘文館裡讀書也有點心的份例,不過宮裡的點心嘛,除非是各處自個點的,否則的話,都是看起來好看,吃起來未必中吃,而且也很少會換什麼花樣,徒嘉鈺在府裡嘴早就養刁了,讓他天天吃那些,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多帶點零嘴過去,也能換換口味。最重要的是,可以迅速跟其他小夥伴熟悉起來。
顧曉這邊惦記著吃食,吳嬤嬤那邊卻在指揮大家給徒嘉鈺準備足夠的衣服鞋襪。在宮裡想要沐浴可沒有在府裡方便,因為顧曉的習慣,便是冬天,她最多隔兩三天也會洗一次澡,像是那種不洗頭,隻靠篦子篦頭發這種事情,在顧曉這裡是忍不了的,她也很討厭頭油那種感覺,出門見客寧可多用發夾讓頭發保持整潔。
因著顧曉這樣的習慣,徒嘉鈺和末兒也都是很愛乾淨的孩子,隻是在宮裡,夏天或許還能天天沐浴,放在其他季節,你要是每天要水洗澡,都要被人批一句虛耗人力了。
所以,多準備一些布巾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