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兒在一邊聽得卻是心動,抱著徒嘉鈺的腿,說道:“大哥,媽媽不看,我想看!”
徒嘉鈺想了想,說道:“這也不難,等回頭宮裡有鼇山燈的時候,哥哥看看能不能帶你一塊進去!”
顧曉瞧著小哥倆親親熱熱,不由也是一笑,她卻是沒想到,自個才想起拐子的事情,京中就出了事,克儉郡王府的小世子竟是丟了。
克儉郡王算是聖上的侄子,他父親是聖上的弟弟俞王,俞王其實年紀比聖上小足有七八歲,但是卻是個貪花好色的性子,而且還男女不忌,在宗室裡頭,算得上是一朵奇葩。
這位那真的是一天都離不得美色,府裡頭一堆姬妾鶯鶯燕燕,竟是還不滿足,外頭還包粉頭,養戲子,甚至還從青樓裡麵贖了好幾個當紅的花魁回來。
聖上一開始還說幾句,到最後隻當這個弟弟不存在。俞王最後死得也像是個笑話,他玩得太花,竟是染上了花柳病。這年頭也沒什麼抗生素,中醫藥對這種病症其實沒太多辦法,尤其他還藏著掖著,發現的時候已經很嚴重,據說最後死的時候,
下頭幾乎沒一塊好肉。
俞王府裡姬妾眾多,孩子也多,聖上覺得這個弟弟給皇家丟了臉,因此,除了給王府世子封了個克儉郡王之外,其他人隻幾個年長的封了鎮國中尉和奉國中尉,其他人連個爵位也沒有,一年隻能拿個五十兩銀子作為生活費,俞王多年驕奢淫逸,府裡入不敷出,自然也彆想有多少私產,不給兒女留下債務就算不錯了,這些人可謂是從天上掉到了地上。
克儉郡王對這些異母兄弟也渾然沒有半點好臉色,他生母俞王妃也是大家出身,結果攤上這樣的丈夫,俞王是個混賬,竟是拿著妻子的嫁妝養女人,硬生生將發妻給氣死了。在克儉郡王看來,生母之死不僅是俞王混賬,也是因為那些姬妾庶出的緣故。分家之後,就立馬將人給攆了出去,連同府裡那些姬妾,一股腦兒送到了城外的姑子廟裡。
按照如今的宗法,俞王死後,克儉郡王就是這一支宗室的宗主,要為這一支宗室的生活負責。就像是榮寧二府那些旁支,都要靠著榮寧二府過日子一樣,誰家日子過不下去了,上門打個秋風,求個差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原本這些人都是這樣想的,哪知道克儉郡王卻根本不管這許多,他自個也沒能繼承多少家產,當初在府裡又被惡心得夠嗆,哪裡肯平白養著這些異母弟弟,因此,甭管是誰,他都是緊閉大門,你就算在門口唱大戲,他也不帶理會的。
他這般作為,痛快倒是痛快了,在宗室裡頭也落得個刻薄無情的名頭。隻是,對於克儉郡王來說,名聲又不能當飯吃,他老子給他留下二三十個弟弟妹妹,妹妹還能隨便一副嫁妝打發出去,甚至不要臉一點,找那等新榮之家,多要點聘禮,還能找補回來一點。橫豎他這一脈的名聲早就被俞王給敗壞得差不多了,想要將妹妹嫁個好人家也不容易,還不如找點實惠的。
但是這些分出去的兄弟就不一樣了,在府裡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就為了點份例鬥得烏眼雞一樣,因著分家的時候沒能分到什麼財產,直接就將自個屋裡的各種家具擺件都給搬得乾乾淨淨。克儉郡王當時想著以後就不往來了,便不說什麼,哪知道這些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宗人府倒還是給他們安排了宅子,但是他們這等無爵的宗室能撈到什麼宅子,不過就是內城的幾處民宅,最大不過是兩進,如此還
不是他們的,還得按年給宗人府交租金,你不交還不行,直接從你年俸裡頭扣。
他們如何肯乾,就跑到郡王府,想要克儉郡王給他們將宅子買下來,甚至換個大宅子。克儉郡王又不傻,他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踐,何況,他其實也沒錢,總不能拿自個的俸祿和產業來養活這些隻想坐享其成的混賬,自然是嚴詞拒絕。
這之後,這些人就愈發無賴起來,郡王府不讓他們進去,他們就在門口罵罵咧咧,指指點點,甚至造謠生事,弄得王府眾人煩不勝煩。
克儉郡王倒是撐住了,如此過了兩年,這些人也明白撈不著什麼便宜,便不再來了。
隻是,克儉郡王也是個倒黴鬼,前年痘疫,郡王妃之前卻是不曾種過痘,不慎染上了天花,沒能撐得過去。克儉郡王與俞王不同,他受夠了俞王的貪花好色,葷素不忌,俞王臨終,他捏著鼻子給這個父王侍疾,又親眼看到了俞王肌膚潰爛的模樣,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對男女之事,簡直有些避而遠之。府裡也唯有一個王妃,等著夫妻二人生下了嫡子之後,就幾乎沒了床笫之歡。
如今郡王妃一死,就有許多人盯上了繼妃的位置,他那些個異母弟弟也是蠢蠢欲動,紛紛從自己母家或是妻族裡頭找了合適的人選,指望著多一層關係,能從郡王府多撈點好處。隻是,克儉郡王本就對女色敬而遠之,可以說是清心寡欲得跟和尚一般,橫豎他已經有了嫡子,嫡子也熬過了天花,以皇室的醫療條件,也不用擔心半途夭折。他在宗室裡頭名聲也被父親和那些弟弟禍害得差不多了,人際往來也比較少,本就沒有續弦的心思,更彆說找那些麻煩的角色,因此,便放出話去,表示自己與王妃鶼鰈情深,不會另娶。
克儉郡王府裡的小世子年紀比徒嘉鈺小一歲多,之前瞧著一眾皇孫上折子要入弘文館讀書,克儉郡王琢磨著自己與一眾宗室關係不親,但是輪到自己兒子,將來頂多就是個鎮國將軍,最好在宗室裡頭還是要有幾個相熟的靠山才行,要不然之後分府分產難免要被人欺負,因此也上了折子請求讓兒子入學。
聖上對俞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