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大清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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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瑜妃現在急切地想要將那些禍害了自家兒子的人碎屍萬段的話,策劃了這一切的那幾個人,這會兒已經是膽戰心驚。

內務府固然在宮裡頭有著諸多的便利之處,但是,他們也不是什麼都能管的,像是聖上身邊,主要負責的就是幾個總管太監,聖上禦用的人手,內務府也沒法插手。說白了,內務府就是皇家的家奴,當年太-祖皇帝覺得皇家都用宮女太監,未免顯得不夠仁厚,另外,也是吸收了前明的教訓,怕太監們掌管了太多的權力,到時候難免要乾政,甚至威脅到皇帝。因此,減少了宮中太監宮女的人手,反而另設了內務府,將二十四監中相當一部分職權都拆分給了內務府。

或者說,內務府某種意義上,就類似於秦漢時候的少府,無非就是沒有少府龐大,職權也縮小了不少而已。

因此,聖上這邊用禦醫給徒宏軒看診,伺候徒宏軒的又是瑜妃陪嫁的親信,內務府的人便是想要插手,也不容易。這會兒隻能祈求徒宏軒一病不起,不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除此之外,他們還私底下搜索徒宏軒貼身太監顧得用的蹤跡。

原本當時既然確定了要對徒宏軒下手,他們就也想要對顧得用下狠手,到時候隻說顧得用照顧主子不利,畏罪自-殺便是。

但是顧得用雖說年紀不大,但可比徒宏軒危機意識強多了。

徒宏軒前腳才走,顧得用後腳就翻窗跑了。他怕被人追殺,先是躲在一家貨棧的草垛裡藏了一天,估摸著徒宏軒應該到京城了,等著天剛蒙蒙亮,就從草垛裡鑽了出來。他可不敢去雇什麼車馬,而是先繞了一個大圈,直接跑到鄉下,買了一頭毛驢並一輛驢車,硬生生等到初六之後,有人開始開門做生意了,才裝扮成往城裡送柴火的農人,趕著牛車,也不走大路,而是從小路往京中而去,一直到進了內城,他才算是放下了心。

“你是說?你家主子是被內務府或者是工部的人給害了?”顧得用進城就聽說了徒宏軒受傷昏迷的消息,好在他身上還有宮裡的腰牌,當下就進宮求見聖上,聖上一聽徒宏軒的貼身太監居然活著回來了,不免惱火,但還是想要知道裡頭的內情。

顧得用心知若是徒宏軒真的有個萬一,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他就算是死,也得將內務府的人拉下水,總不能白白便

宜了那些混賬,因此哭著說道:“皇爺明鑒,我家主子跟著出門不多久,就發現了行宮修繕的貓膩,內務府和工部那些人,年年報修,實際上行宮並無什麼問題,他們就是私底下將錢給分了,如今皇爺要南巡,他們就胡亂遮掩一番,除了幾處主殿粉刷一翻之外,其他地方隻以白麻紙糊牆。因著是冬天,行宮各處多半花木都無甚枝葉,原本以為是落葉了,但是奴婢悄悄折了幾支看了,那些花木其實早就枯死了,隻是沒人更換,擺在那裡充數罷了!主子知道之後,便想要寫了折子回稟皇爺。但奴婢擔心折子裡的內容被人看到,因此便勸主子,讓他回京之後再稟報皇爺!隻是,不知道是否是奴婢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妥當,叫人發現了端倪,到了通州,原本主子說早點進京,正好可以趕上過年,但隨行的幾位大人卻說什麼,一路舟車勞頓,風塵仆仆,這般回京,對皇爺不敬,叫主子先住在通州行宮,梳洗沐浴更衣,第二天再進京。”

“主子覺得這話有道理,當晚便在行宮偏殿歇了下來,沐浴更衣之後,又用了一頓飯,結果當晚就上吐下泄不止!”顧得用哭得愈發厲害了,“隨行的人又說是什麼水土不服,天知道,主子這一路上走了那麼遠,也不曾有什麼水土不服,結果到了通州,竟是水土不服了?”

“你主子的膳食,你竟是不曾試膳不成?”話都說到這裡,聖上臉色愈發陰沉下來,直接喝問道。

顧得用也覺得冤枉:“奴婢真的都一一試過了,每樣菜都試了一口,偏生奴婢卻半點不曾有事,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之後太醫過來,又含含糊糊說許是痢疾!隻是奴婢剛剛進宮的時候,跟我住在一處的人便患上了痢疾,對這病的症狀還是知道一些的,奴婢怎麼看,也不像是痢疾,便私底下又請了通州的大夫給主子用了藥,主子吃了幾劑之後便好了些。主子也疑心是有人要害他,便要奴婢裝扮成主子的模樣,主子自己悄悄出了門。主子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過來查看,奴婢含糊了一下,怕被人發現,隻好先將枕頭藏在被子裡,裝作主子還在的樣子,自己翻窗跑了出去。通州行宮之前就查看過,奴婢記得裡頭的地形,何況那會兒也沒有侍衛把守,奴婢就想辦法混出了行宮,在外頭躲藏了兩天,又打聽不到京裡的消息,這才想辦法走小路回京,哪知道,一進京,就聽說了那

事……”說著,他竟也哭得泣不成聲起來。

聖上越聽越惱,內務府的人伺候他素來恭謹,水至清則無魚,就算有些貪腐之事,聖上也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竟是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皇家在各處的行宮足有好幾十,年年都有不少報修的,不是柱子朽了,就是房梁有了蟲子,還有換地磚,換琉璃瓦的,像是更換維護花木之類的,更是家常便飯,結果搞到最後,這些錢全叫下頭的人給貪了?等著自己要用的時候,再來糊弄自己?

甚至,被發現之後,他們不是第一時間來請罪,而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想要殺掉一個皇子來滅口?

聖上看著下麵跪伏在地的顧得用,都疑心這個小太監在嘲笑自己,不過,這小太監對主子還算是有一片忠心,隻是他言辭之間,或許還有些不儘不實之處,因此,他直接使了個眼色,戴權立馬反應過來,對著顧得用嗬斥道:“你連主子都能照顧丟掉,誰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在欺瞞皇爺!”

顧得用磕頭如同搗蒜一般:“皇爺明察,奴婢所言,儘皆屬實啊!”

戴權皮笑肉不笑地扯開嘴角,說道:“你說屬實便屬實嗎?來人,先帶他去慎刑司好生盤問!”

顧得用癱軟在地,卻不敢喊冤,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聖上眼睛不看戴權,而是吩咐道:“找幾個人,去下頭行宮打探一下情況,哼,各處行宮裡也有宮人伺候,他們難道就半點沒發現什麼不對?”

戴權彎腰說道:“皇爺有所不知,各處行宮雖然也有宮人,但是宮女一般都是臨時從附近征召,等著聖駕離開,就會發送回家!至於太監,數量卻不會很多,而且許多是獲罪被沒入宮的宮奴,隻叫他們做些粗活罷了!他們的一應供給都捏在內務府手上,內務府略有克扣,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如何敢多嘴,便是有心,也無門路!”這一方麵是給那些太監開脫,另一方麵,也是在給內務府下眼藥了!

太監隻是割了下麵一刀,但是不代表這一刀下去,就斷情絕欲了,實際上,太監們因為失去了繁衍的能力,在其他方麵隻會要得更多,比如說,他們更加貪財,而對於太監來說,想要更多的錢,就得手裡有權。

想想前明的前輩,劉瑾號稱“立皇帝”,王振更是在差點將大明玩完之後,還能被英宗立祠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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