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嘉珩卻是直接給送了藥過來,他是隨身帶著不少成藥的,主要是雍王當初在弘文館讀書的時候,很是受過一些罪。雍王年少的時候脾胃不太好,結果太醫給小兒看病,往往就是喜歡讓人淨餓,隻準吃點米油,其他不許吃。這小孩子正是新陳代謝旺盛的時候,每次都餓得抓心撓肝。因此後來便不喜歡多叫太醫,一些小病小痛的直接就用成藥。
等到徒嘉珩進了弘文館,雍王府就給他準備了許多成藥,免得兒子再遇上這種情況。
徒嘉珩手裡就有一些金瘡藥,為的就是防著他磕著碰著什麼的,這會兒乾脆就拿了一瓶過來給徒嘉鈺:“鈺哥兒,我這藥挺好用的,你試試看!”
徒嘉鈺沒說自己也帶了藥的,不過還是收了下來,並鄭重道謝。
徒嘉珩卻是不相信徒嘉鈺是在家拉弓搞出來一手水泡的,不過,他素來體貼,見徒嘉鈺不說,也沒有追問,隻是笑道:“昨兒個我聽說你們府上出去了,是去誰家做客了嗎?”
徒嘉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就是母妃怕我們在家待得煩了,趁著我休沐,帶我們幾個去莊子上玩玩!”
徒嘉珩頓時有些羨慕:“莊子上好玩嗎?我都沒去過!”
徒嘉鈺琢磨了一下,還是說道:“還行吧,末兒抓了許多蟈蟈,也送了我不少,我沒帶過來,回頭我送你一些!”
徒嘉珩愈發羨慕起來,他資質平庸,雍王對他比較嚴格,愈發不敢玩物喪誌,哪裡
玩過什麼蟈蟈。結果賈瑚在一邊卻是笑道:“蟈蟈也就是叫起來還行,真要是論好玩,還得是蟋蟀!我家老爺今年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了幾隻回來,還給取了名字,拿到外頭跟人玩,據說贏了不少彩頭!”
徒嘉珩忍不住撇了撇嘴,早就聽說榮國府如今那位一等將軍就是個紈絝,果然如此,都兩個兒子的爹了,居然還去跟人鬥蟋蟀呢!
賈赦這個鬥蟋蟀,實際上就是他在重新編織自己的社交圈子。他不想繼續跟以前那些世交一塊廝混,也沒法融入到文官的圈子裡,乾脆就跟相對中下層的一些人廝混。他不指望從這些人這裡得到什麼利益,無非就是讓自己消息靈通一些而已。
賈史氏聽了,愈發嫌棄賈赦爛泥糊不上牆,隻知道一味玩樂,不知道振興家業,賈政更是心中暗恨,怎麼就叫這樣一個兄長比自己多生了兩年。
可惜的是,再嫌棄痛恨也是無用,賈政就是個隻會在心裡發狠的,本質上是個無用之人,還沒什麼主意。在這點上,他還不如自個媳婦王氏,起碼王氏有狠心,還有行動力,而賈政是半點行動力也沒有。
可惜的是,王氏如今在府裡頭愈發不如從前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賈珠和元春都被賈赦算計了一通,也無可奈何。尤其,如今之前張氏打著準備萬壽節禮的事情,對照著單子查看公中東西的時候,她就聽說,張氏發現庫裡不少東西少了乃至被替換了。王氏做賊心虛,她管家那段時間,那叫一個損公肥私,將官中的東西搬到自己私房裡頭來是基本操作,還叫周瑞家的將一些東西拿到外頭去賣了,回頭直接報損。
王氏不覺得這些事情能瞞得過張氏,自覺自己已經被抓住了把柄,但凡她敢跳出來,張氏就敢將這些事情都抖落出去。
她哪裡知道,張氏跟賈赦兩口子,根本就是憋了個狠的,至於王氏,這兩口子如今反倒是不著急了!畢竟王氏現在內外都沒有倚仗,便是賈史氏對她也無非就是利用罷了,甚至巴不得有個好一點的理由叫她不再出現在人前,好給賈政再尋摸一個好的。而對於大房來說,留著王氏這個空有狠毒,卻無多少遠見的人放在二房,隻有拖累二房的份,真要是再換一個心機深沉的,反倒是麻煩!
賈瑚對家裡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他知道賈珠和元春出事都跟自己父母有關,當然,張氏也
跟他說了這事,隻說要是叫二房胡亂摻和奪嫡之事,整個府裡都要遭殃,這才給二房一個警告。
賈瑚這個年紀,正處在三觀形成的時候,他一方麵覺得父母此事做得並無什麼錯處,但是又覺得賈珠和元春其實也無辜,如此這般,頓時便起了點逃避之心,也不敢去二房探望,隻好將心思都沉浸在讀書上。
他這般用功,賈政那邊聽說了,愈發看賈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賈政如今去衙門的時候少,更多的能看著賈珠。王氏心疼兒子,專門挑了幾個溫柔和順的丫頭去伺候。賈珠這個年紀,其實已經情竇初開,身體也漸漸到了發育成熟的階段,縱然王氏選的不是那等美貌非常的,畢竟,王氏也怕各種狐媚子勾引壞了兒子。可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喜歡的就是那種溫柔大姐姐的款。加上他受了傷,躺在屋裡也是無聊,因此便常與身邊丫頭一起說笑玩鬨。
結果叫賈政瞧見了,隻氣得七竅生煙,他自覺自己也就是生得晚了兩年,自身才學能耐比賈赦強出十倍。結果輪到自個兒子身上,那就不行了。賈赦兩個兒子,小的暫且不說,雖說有幾分機靈勁,卻還看不出以後如何。大的那個,本身也聰明,又很是用功,賈政一向信奉的是勤能補拙,結果賈瑚不光勤奮,還一點也不拙。如此一來,自家兒子怎樣才能趕上賈瑚呢!
在賈政看來,賈珠就是斷了一條腿,又不妨礙讀書寫字,如今又不用他出門,連早晚請安都免了,就該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讀書才行。
哪知道還沒進門,就聽見說笑之聲,這下賈政就直接炸了,人還沒進門,就大罵道:“好個不知道羞恥的小畜生,這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