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聖上已經年過半百啦!”
這分明是說聖上年紀大了,或許有些糊塗了!顧曉聽得雲裡霧裡,隻得謝了雍王妃,又送雍王妃出了二門,心裡麵開始盤算著到底最近出了什麼事情,怎地雍王妃都上門提醒來了。
雍王妃前腳剛走,隆安侯夫人後腳就來了。
進門之後看著顧曉的樣子,就責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竟
是瞞著,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要不是聽說聖上給了你府上賞賜,我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呢!”
顧曉忙說道:“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也過去了!”
隆安侯夫人氣急起來:“還不是什麼大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言可畏啊!也就是聖上是個明君,不曾偏聽偏信,要不然的話,這次的事情,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她聽說消息之後,暗地裡頭將李才人翻來覆去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東西,自家女兒嫁過去,多年都沒過過什麼舒心日子,之後還將一家子老小照顧得妥妥帖帖,結果倒是養了個白眼狼出來!也就是李才人從來沒得寵過,要不然,但凡聖上對她有一絲舊情,這事就不能這麼算了!
顧曉隻得安撫起隆安侯夫人來:“媽,你也說了,聖上是明君,本來就不會偏聽偏信!”
隆安侯夫人見得女兒這般,眼淚都流了下來:“我苦命的女兒,你這遇上的都是什麼事啊!”
顧曉忙拿了帕子給隆安侯夫人擦眼淚:“這不也因禍得福了嗎?有了聖上這幅字,以後誰敢對我說三道四的!”
隆安侯夫人依舊哭個不住:“早知如此,當年早早就該給你擇了人家。你咱們侯府在,誰家敢叫你受了什麼委屈,便是遇上難纏的翁姑,也得講究點體麵,不能真叫你難堪!結果如今嫁到天家,那是半步不敢踏錯,就這樣,還有人要雞蛋裡頭挑骨頭!若是這次聖上真的要怪你,為娘隻恨不得去敲那登聞鼓,好為你喊冤!”
聽得隆安侯夫人這般言語,顧曉心裡也有些泛酸,她紅了眼睛,摟住了隆安侯夫人的肩膀,頭靠在她肩上,輕聲說道:“媽,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隆安侯夫人哭了一陣子,總算是停了下來,這會兒麵上的脂粉也花了,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顧曉連忙叫人打了水過來給她淨麵,又拿了脂粉過來給隆安侯夫人重新梳妝。
隆安侯夫人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洗了臉,又拿了顧曉準備的脂粉理了妝,用篦子將頭發重新抿好,這才恢複了之前的從容。
她看著顧曉,歎道:“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們擔心,但是你也該想想,你不告訴我們,我們做父母的,隻會更擔心!而且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好瞞的,便是有天大的禍事,大不了咱們一家子都去雞籠島!”
如
果說以前隆安侯夫人還將崖州,雞籠島之類的地方當做是流放之地的話,如今她可不這樣想了!那邊雖說才開發了一兩年,但是已經顯露了許多潛力來。
那邊氣候濕熱,不管是種植糧食,還是種植甘蔗這樣的經濟作物,都是極好的。至於氣候問題,閩浙氣候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放在幾百年前,閩浙也還是人們口中的嶺南不毛之地,是流放犯人的“好地方”呢!
被隆安侯夫人這麼一說,顧曉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大不了以後都去雞籠島!”
母女兩個這會兒心緒都已經平緩下來,顧曉想到之前雍王妃的話,就問道:“爹如今在朝中,可曾聽說最近有什麼大事?”
隆安侯夫人一愣,忙問道:“你是聽說了什麼?怎麼問起這個!”
顧曉也沒好將雍王妃說出來,隻是說道:“有人跟我說如今多事之秋,叫我嚴守門戶,謹慎著些!”
隆安侯夫人鄭重地點了點頭:“這話說得不錯,你的確得謹慎著些!”
她想了想,輕聲說道:“昨兒個,朝堂上有人上書,請聖上立後!”
顧曉聽得都傻了眼,自從元後過世之後,後位就一直虛懸,之前也有人提過,但是聖上那會兒顧念元後,又顧及義忠親王,畢竟那會兒義忠親王是太子,若是另立了新後,又有了嫡子,義忠親王的位置就會比較尷尬!
如今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後宮沒有皇後也沒什麼出什麼亂子,所以拿著中宮無主的理由立後,顯然是不成立的!如今聖上也這麼大年紀了,這新後不可能再從外頭選,定然是從現有的高階嬪妃中挑。而有這個資格的嬪妃就那麼幾個,這哪裡是立後,分明是逼著聖上立儲呢!
顧曉不免有點牙疼,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會是甄家的黨羽吧?”
隆安侯夫人搖了搖頭:“這可說不準,史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