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一慌,便說道:“那咱們退回去?”
雍王搖了搖頭:“退什麼,你好生收著,總有找他們算賬的時候!”
同樣得了江南那邊不少孝敬的還有徒宏憬和徒宏軒。沒錯,連在宗人府的徒宏軒也得了不少好處,畢竟,出兵平叛的算是勳貴中的一員,這次也得了許多好處,自然不能將徒宏軒給漏掉。
而金陵賈家,卻是給京中送了信過來,想要在這次的事情裡頭分一杯羹。
賈赦哪裡敢沾手,如今你覺得是占了便宜,等回頭聖上秋後算賬的時候,那可就抓瞎了!賈赦擔心賈史氏被說動,直接就將賈家幾個族老給賈史氏的信也攔截了下來。
賈史氏本身就沒多少政治智慧,對外頭的事情也不怎麼關心,沒收到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而是依舊儘心儘力地幫著徒宏憬挑選合適的王妃。
平王府跟這些事情並無什麼關係,隆安侯府也跟那些鹽商從來不搭界,因此,江南民亂的事情都沒有影響到他們,大家還是按部就班地繼續過年。
京畿織造今年搞出來不少毛呢料子,顧曉叫人采買了一些回來,叫人給府裡大小主子都裁了新的鬥篷。正趕上雪落梅開,顧曉便叫大家一起穿了新鬥篷去踏雪賞梅。
京畿織造的那些織工都是抽調的江南織造的好手,如今將製作錦緞的手藝放在織造毛呢上頭,也半點不生疏。他們先將毛線染色,又與棉紗、羽毛乃至金銀
絲一起混紡,光是顏色就有大紅、棗紅、銀紅、玫紅、駝色、石青、寶藍、豆綠、蓮青、銀灰等顏色,裡頭摻上羽毛、金銀絲織出若隱若現的暗紋來,行走間便有光華流轉,很是好看。
針線房那邊將這些料子做成鬥篷的時候,又用了織錦包邊,用狐皮貂皮或者是銀鼠皮灰鼠皮做裡子,做成帶風帽的一口鐘模樣,都不用穿在身上,一看就是一副暖烘烘的模樣。
徒嘉澤和末兒都是一副小猴子的樣子,穿著鬥篷反而覺得不自在,瞧見厚厚的積雪,便鬨著要去玩雪,隻得又給他們解了鬥篷,穿了襖子,叫他們去玩雪。
佳婉和佳姝一個穿著玫紅,一個穿著銀紅,都是白狐皮的裡子,帽子上一圈雪白的風帽,戴在頭上,愈發顯得臉上唇紅齒白,嬌俏動人。
李氏卻是穿著一件蟹殼青的鬥篷,這會兒看起來竟是顯出了幾分老氣橫秋來。之前李才人在宮裡說什麼顧曉不孝,她那時候嚇得要命,差點沒病了一場,生怕當初的事情被翻出來,一直到風聲過了才好了些,但是人也憔悴了不少,她原本年紀就比顧曉大一點,如今看著愈發比顧曉老了好幾歲。
周氏陳氏黃氏她們幾個選的料子顏色也多半有些暗沉,要麼是茶褐色,要麼是醬色,倒是幾個年紀小的,穿得還算是鮮亮。她們沒有選紅,而都是選了青藍色係,一個豆青,一個蓮青,一個灰藍,上頭的繡紋是銀絲繡的各種紋樣。
她們這些年日子都過得不錯,也沒有孩子,因此二十多歲的人了,依舊還有些小女孩的心態。這會兒笑著折了梅枝把玩。何氏還興衝衝地想要去采點梅花雪回來,準備回頭收了夏天用來煮茶。
顧曉雖說對這種陳年的雪水不感興趣,但是她們喜歡,就當玩樂一回了。因此,直接叫人拿了銀勺銀盤過來,願意去收梅花雪的,那就去好了!
不過顯然她們也是沒什麼耐心的,而且便是戴了手套,也有點冷,因此,不過略收了一些,就趕緊跑回來了。她們也不是那等苛刻的人,即便很想要這個,也沒逼著下頭的丫頭去做。她們自個乾了一回,就知道這事不容易了,一朵梅花上才能有多少雪,彆說是想要收集一甕了,便是收一杯雪水,都得老半天。這些丫頭身上可沒什麼鬥篷披風,就是穿著厚襖子,在雪地上行走沒問題,但是在雪地裡做這種精細活,
非得凍出點毛病不可!
賞了一會兒梅,雪竟是又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徒嘉澤和末兒還玩得高興,連著白白和花花也在雪地裡跑來跑去,又有幾個丫頭小廝陪著一塊玩,顯然是樂不思蜀了!顧曉也不阻攔,李氏倒是擔心自家兒子這般玩鬨,會不會凍著,但是顧曉不開口,她也隻能忍著,隻是一直關注著徒嘉澤的動作。
顧曉瞧見李氏的模樣,對此心知肚明,便叫道:“澤兒,末兒,雪眼看著要下大了,可不許再玩了,等雪停了再來!”
兩人意猶未儘地停了手,顧曉伸手摸了摸末兒的手,又伸到他襖子裡麵感受了一下,裡麵熱烘烘的,倒是手凍得冰涼,不過根據顧曉的經驗,一會兒也就暖和了!
因此,顧曉便是吩咐道:“走吧,你們兩個玩到現在,背上都出汗了,先去聽雪樓那邊將衣裳換了,隔著窗戶賞雪也是一樣的!”
末兒興衝衝地說道:“等雪停了,我得多做幾個雪雕,花園裡要有,我院子裡也要有!”
“隻要下雪,哪年府裡頭不做這些!”顧曉笑道,“你自個去想新鮮的花樣便是,省得覺得年年都差不多!”
末兒一聽,立馬跟徒嘉澤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佳婉和佳姝對此也很感興趣,湊過去一起幫著出主意。
到了聽雪樓,裡頭早就燒起了地炕,一進門就一股子暖意鋪麵而來,幾個丫頭忙領了徒嘉澤和末兒去換衣服,這些衣服之前就放在熏籠上烘著,這會兒先拿了棉巾將身上的汗擦乾淨,換上暖烘烘的衣服,連腳底下的靴子襪子也一塊換了,換成了室內的軟底棉鞋。
末兒還興衝衝地將白白和花花也抱到了熏籠上,拿了溫熱的帕子給兩條狗擦了腳,也將他們身上的小鬥篷給換了下來,換成了小毛衣。
徒嘉澤在一邊有些羨慕,之前徒嘉鈺自個跑去貓狗房挑了一條細犬,本想問他要不要也挑一隻,但他過去看了一下那條細犬,覺得沒有末兒的小京巴好看,但是他又不想也養小京巴,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