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裴宴不顧四周人的目光, 麵無表情地看了徐長輝一眼,“我的耐性不太好。”
聽著四周的偷笑聲,徐長輝忍了忍, 往旁邊退了一步。
不再看徐長輝做戲, 裴宴拉著花錦的手,在眾人矚目走向楊家的小花園:“孟姨種的花很漂亮,我帶你去看看。”
“好。”花錦跨上台階, 回頭看向身後眾人。正在偷看的人們見她忽然回頭,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與身邊人攀談起來。花錦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與徐思的雙目對上。
身為女人,她一眼就看得出,這個與徐長輝關係很親近的女人, 並不太喜歡她。
不過這又如何呢?她又不是金錢萬人迷,何必讓所有男人女人都喜歡?想到這,她勾起唇角朝清淺一笑, 就像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即將登上女王寶座, 在嘲諷她的手下敗將。
這個帶著挑釁意味的微笑, 讓徐思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她想撕爛花錦的臉,就像當年欺負那些她看不慣的同學一樣, 狠狠的欺負他們,把他們的自尊踩到地上。
她深吸一口氣, 準備回以花錦一個同樣完美的笑容,可是等她再次抬起頭時,花錦與裴宴已經手牽手地離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在這個瞬間,徐思覺得花錦比那些裝模作樣的塑料姐妹可惡多了。
“我不喜歡那個徐思。”走在楊家的花圃裡,花錦的手指勾著裴宴的手指,慢悠悠地走著,“你說得對,一個喜歡霸淩其他同學的人,本性不會好到哪裡去。”
“怎麼忽然有這種感悟?”裴宴扭頭看了她幾秒,“難不成……吃醋了?”
“吃醋怎麼了?”花錦瞪他一眼,“不能吃?”
“吃吃吃,隨便你吃,想吃什麼口味我給你買。”裴宴連連擺手,“以後看到她,我保證繞得遠遠的,好不好?”
“我是那麼霸道的人嘛?”花錦輕哼一聲,“戀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跟其他人眉來眼去,對吧?”說完,她看了眼裴宴腰部以下的各個器官。
裴宴:“……”
到了中午壽宴的時候,花錦發現跟裴宴坐一桌的,大多不是晚輩,而是四十歲往上走的中年男人,她坐在裴宴身邊,收到同桌女士們的友好微笑。
菜肴精致,每道菜的擺盤就像是藝術品,看了眼同桌的人幾乎沒怎麼動筷子,花錦也優雅地保持微笑。
裴宴扭頭看了眼花錦,把她喜歡的一道菜夾到她碗裡:“嘗嘗合不合胃口。”
看著碗裡的菜,花錦也不再裝模作樣,埋頭就吃。
坐在她另一邊的女士見了,笑著道:“裴先生真是個貼心的好男人。”
她的丈夫聞言,趕緊夾了一隻蝦放在她碗裡,對裴宴道:“今天有裴先生在,我們這些男人都被比下去了。”
其他男士紛紛附和,女士們也趁機捧了裴宴幾句,也有誇花錦身材好,長得漂亮的,態度友好得讓花錦開始懷疑,那些豪門電視劇都是騙人的。按照電視劇套路,灰姑娘跟有錢人出席總要場合,總是會被其他人說閒話,或是故意挑釁,到了她這裡,就全是恭維了。
裴宴又給花錦夾了兩道菜,微微笑道:“不對自己喜歡的人好,還能對誰好?在座各位長輩就不要打趣了,我們家花花臉皮薄,都來誇我就好。”
在座眾人哪會聽不出裴宴話裡的意思,這是把女伴當做自己人護著了。一位跟裴宴關係還不錯的男士當下便道,“看來裴先生好事將近,到時候我們還要厚臉來喝杯喜酒。”
“到時候還請各位賞臉。”裴宴放下筷子,舉起酒杯,當著眾人的麵,輕啜了一口。
這是連結婚的打算都有了?
同桌眾人暗暗吃驚,他們可是聽說裴宴的女友身份非常普通,沒想到……
在座諸位都是人精,哪還不明白花錦在裴宴心中的地位,對花錦的態度更加親近,幾位女士甚至主動跟花錦交換了聯絡方式。
飯吃得差不多,為了應付同桌之人的熱情,她的臉都快笑僵了。在桌子上戳了戳裴宴的腰,裴宴轉頭看她。
“我去個洗手間。”花錦在他耳邊小聲道,“一會兒就回來。”
“我送你過去。”裴宴站起身來。
“不用了。”花錦把他按了回去,“我又不是三四歲小孩子,連去個洗手間都要你陪。”
在座諸人看著裴宴被女友推回座位,他的女友頭也不回地走遠,差點沒忍不住笑。世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裴宴多大脾氣的人,在他女友麵前,乖得跟個什麼似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是千百年都不變的道理。
洗乾淨手,花錦拿出包包裡的口紅,打算給自己補一補。洗手間外走進來一個人,看了她一眼,站在了離她一步遠的地方。
“花小姐皮膚白,塗什麼色號的口紅都漂亮。”徐思看著鏡中妝容精致的自己,偏頭對花錦笑了笑,“不過人的青春隻有短短幾年,要跟人相處一生,最重要的還是修養與眼界,你說對不對?”
抿了抿唇,讓口紅看起來自然一些,花錦回以一笑:“謝謝誇獎。”
徐思臉上的笑意微僵,這話不是在誇她長得漂亮!
“花小姐可能不太熟悉這個品牌的口紅,抿唇隻會影響它的色澤與自然度,以後還是不要用這種方法了。”徐思似笑非笑道,“不然讓彆人看見,會笑話你的。”
“竟然是這樣嗎?”花錦歎息一聲,幽幽道,“家裡的口紅太多,我這個人又馬虎,總是懶得記它們的用法。好在我皮膚白,嘴唇夠潤,隨便塗一下就好看,不然還真要鬨笑話,多謝徐小姐提醒。”
“花小姐對自己很自信?”徐思擰開自己的口紅,看鏡子裡的花錦,眼中露出嘲諷之意,“所以才能勾引到裴宴,借他的手來替你報仇?”
“徐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花錦收起口紅,挑眉笑道,“還是說,你對我與裴宴之間的戀情有什麼不滿?”
“山雞嘛,總是想要變鳳凰的。”徐思冷笑,“人之常情。”
“有句話說得好,感情是當事人自己樂意的事,哪容得其他妖魔鬼怪來反對。”花錦勾唇一笑,“可惜有些出色的人,就喜歡山雞,不知道哪知鳳凰被氣死了。在鳳凰窩裡出生的鳳凰多了去了,可惜總有那麼一兩隻鳳凰發瘟不爭氣,最後隻能被氣死咯。”
徐思臉色徹底沉下來:“花錦,如果讓裴宴知道,你是為了報複徐長輝,才與他在一起,你覺得他會容忍你的欺騙與隱瞞?”
“為了報複徐長輝?”花錦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冷冷地看著徐思,“發瘟的畜生,配得上報複這兩個字嗎。”
說完,她猛地靠近徐思,嚇得徐思往後退一步:“你想乾什麼?”
花錦握住徐思拿口紅的手,往她臉上狠狠一劃,口紅在她臉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抱歉,手滑。”花錦後退兩步,看著氣得發抖的徐思,妖嬈笑道,“你如果敢還手,我就出去跟裴宴說,你仗著家世比我好,在洗手間欺負我。”
“花錦,你竟然這麼陰毒……”
“噓。”花錦把食指比到嘴邊,“小聲一點,像我這種費儘心機想嫁入豪門的女人,最擅長搬弄是非,到時候吃虧的可不是你。”
順手抽了兩張紙巾塞到徐思手裡,花錦溫柔一笑:“徐小姐可真不小心,補口紅怎麼補到臉上去了,快擦擦。”
徐思氣得麵色清白,看著故作溫柔的花錦,恨不能伸手掐死她。
“徐小姐,請人查到彆人的隱私,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花錦在徐思耳邊輕聲道,“我啊,最大的缺點就是特彆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