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馬克工作室的成員,剛走到廁所門口,就聽到了這一句,嚇得轉身就往回走。
聽說馬克先生出生並不好,剛進入時尚圈的時候,因為名字太土,還被競爭對手嘲笑。為了發展得更遠,先生付出了很多努力,連名字也改了,這些年已經沒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馬長生這個名字。
沒想到裴先生竟然當著先生的麵說,馬長生這個名字比馬克好聽,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馬克眉頭皺了皺,看著裴宴不說話。他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很多人都知道,我這個人行事非常不講道理。”看著馬克陰沉的臉,裴宴反而笑了笑,“人生在世,做什麼職業都好,就是不要做小三,馬先生你覺得呢?”
“裴先生說得很有道理。”馬克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裴宴臉上的笑容散去,“再見。”
“您慢走。”馬克神情溫和,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裴宴知道馬克是個聰明人,他回到貴賓間,見花錦正在跟一個年輕清秀的男人說話,大步走到她身邊坐下,“晚上想吃什麼?”
“午飯才吃完,就開始考慮晚飯了?”花錦捧臉,“裴宴宴,再這麼下去,我真的會被你養成豬的。”
“沒關係,我不嫌棄。”裴宴當著年輕男人的麵,把花錦的手握在掌心,“你如果真能胖成豬就好了,這樣我還能少幾個情敵。”
“哦,照這樣說,我隻能把你毀容了。”花錦看了眼裴宴這張好看的臉,“不然你這種有錢又帥的男人,會給我招來多少情敵?”
看著花錦跟她男朋友親密打鬨,嚴柯雖然情商不算高,也很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你剛才去哪兒了?”花錦在裴宴耳邊小聲道,“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去付賬了,總不能讓彆人覺得我們倆在蹭吃蹭喝。”裴宴學著花錦的樣子,也小聲道,“順便在洗手間打擊了一下情敵。”
“什麼情敵,你哪來的情敵?”花錦在裴宴腰間狠狠擰了一把,在他疼得齜牙咧嘴時,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能看到的,能記在心裡的男人,隻有你一個,所以這輩子你都不會有情敵。”
裴宴怔怔地看著她,良久後握住她的手臂:“你再說一遍。”
“不說。”花錦擦乾淨嘴角,放下筷子,“吃飽了,犯困。”
“作為你唯一能看上的男人,你都舍不得多寵寵,再說一遍。”裴宴偷偷戳了一下花錦的手臂。
“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女人,原則就是,有些話隻說一遍。”花錦側首朝裴宴眨了眨眼,“有些話,隻需要說一遍,隻要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反手握住裴宴的食指:“所以不要不安,也不要擔心其他。”
馬克走進貴賓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明明是坐滿人的飯桌,可是那兩個並沒有太過親密舉止的人,仿佛自成一個世界,所有人都是模糊的背影,唯有他們是最閃亮的風景。
他的腳步慢了一拍,隨即恢複了正常,笑著投入眾人的交談中。
吃完飯,花錦與眾人告彆,坐上裴宴的車,懶洋洋道:“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可是披帛還沒繡好,你送我回繁花那邊吧。”
“你們工作室現在不是有好幾位繡工嗎?”裴宴道,“有事不能一個人扛著。”
“披帛上要加暗金紋,所以繡線是真正的金絲,繡的時候需要非常小心,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花錦歎口氣,“整個工作室,隻有我與另外一位有十五年刺繡經驗的繡師能做到。”
“金絲?”裴宴驚訝道,“難道不是金色的線?”
“當然不是。”花錦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現在知道我們傳統手藝行業,有多麼博大精深了吧。”
裴宴失笑:“失敬失敬。”
目送著裴宴的車開走,馬克才坐進自己的車裡。助理坐在駕駛座上,偷偷看了眼馬克:“先生,訂好的花還送嗎?”
“不用了。”馬克緩緩搖頭,閉上眼道,“回工作室。”
“沒想到花繡師竟然是裴先生的女朋友,”助理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眼馬克的臉色,“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馬克睜開眼,看著他道:“不用拿這種方式來提醒我,我心裡有數。”從他努力往上爬時,他心裡就很清楚,有些情感並不是必需品。
助理心虛一笑,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