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楚音:“……”
又來了又來了!
太子哥哥又開始幼稚了!冷不丁地彈一下彆人的腦門,他過了十歲就不玩這個了,好不好!但這是自家太子哥哥,能怎麼辦啊?還是得笑著包容他啊!
太子要回東宮,和顏楚音不順路,兄弟倆道彆後,顏楚音拔腿朝禦書房奔去。一路上,眾侍衛看到新樂侯的身影,都見怪不怪地直接放任他跑過去了。
跑到禦書房門口,顏楚音氣喘籲籲地說:“勞煩公、公通報……”
不等守門的太監說什麼,屋裡傳來皇帝的聲音:“音奴來了?進來吧!”新樂侯一進宮,就有人把消息傳到皇帝這邊來了。這會兒功夫,皇帝已經把奏折收起來放到一邊,小茶房也已經揀了幾樣新樂侯愛吃的點心,擺到桌子上了。
顏楚音一進屋,見著皇上就笑,不怎麼標準地行了一個禮,看皇上好像不怎麼忙的樣子,跑到皇上跟前,給他捏起了肩膀:“皇舅舅,我求您件事唄!”
“怎麼,真從慈孤院裡調查出什麼來了?”皇上好奇地問。
顏楚音搖頭:“不是,是另外一件事。我在國子監裡有個一直瞧不順眼的人叫湯子榮,皇舅舅您知道嗎?”
皇帝或許能記得朝中重要官員的名字,但顯然記不住他們的兒孫。他朝近侍看了一眼。近侍上前一步,小聲說:“此人乃是光祿寺卿湯大人的嫡長子。”
湯家啊……皇帝眸光一閃。
顏楚音繼續說:“我剛知道一件事。湯子榮的表兄,就是許家排行第二的那個,疑似得了花/柳/病,治不好了,就這樣他還想娶妻呢!我呸!”在他的敘述中,不僅湯子寧那個倒黴的被定了親事的妹妹被隱去了,連湯子寧都隱了。
好像僅僅是因為顏楚音和湯子榮結仇,從而間接和許二結了仇。他是因為看湯子榮不順眼,抓到許二的把柄後,才不想放過他們。絕不是為了湯子寧。
顏楚音擺明了想搞一場大的。在這個講究一家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時代,如果被人知道,所有事情是因湯子寧而起的,他以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哦?”皇上似乎起了一點興致。
顏楚音說:“最可惡的就是那個許家!開口聖人之言,閉口世家規矩,哪門子規矩說一個得了花/柳/病的人可以騙婚的?皇舅舅,你借我一點人手,我要把許二的病傳得人儘皆知!”許家背後畢竟站著柳家和其他世家呢,如果顏楚音自己派人去傳流言,搞不好他們能摸到他頭上。但皇上出手就不一樣了。
什麼叫一力降十會?
這就叫一力降十會!
湯子寧還以為顏楚音能有什麼巧妙的辦法。其實真沒有。但隻要把許二的病情傳得人儘皆知,誰敢頂著流言把女兒嫁到許家去呢?大家都是要麵子的!
和平年代、官宦之家,誰也擔不起賣女求榮的惡名!
就算湯家是許家的姻親,他也不敢把女兒嫁過去!
或者說,正因為湯家是許家姻親,湯夫人更不能把庶女嫁過去了。因為一旦嫁了,她就坐實了苛待庶女名聲,叫人以為她寧可踩著夫家也要幫扶娘家。
就算兩家已經商定了親事又如何?隻要能把事情鬨大,鬨得湯許兩家無法收場。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湯夫人還得站出來對著大家哭訴,她隻是被娘家的哥哥嫂嫂騙了,若是早知道侄兒得了那種病,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嫁女的。
等到親事一解除,湯子寧抓住機會把妹妹往那種正正經經的庵裡一送,隻說是為家人祈福。再過上半年,趕緊給妹妹重新找門親事,這事也就過去了。
新找的親事可能說不上有多好,但無論怎樣都比嫁給許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