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子是個守禮的,特彆推崇儒家的那一套,這就戳中顏楚音的雷點了!顏楚音在宮裡都敢折騰夫子,在自家更是如此,每天沉迷於和夫子鬥智鬥勇。
等顏楚音十歲正式入了國子監,這位夫子連夜收拾行李跑了。
……
好像除了最初啟蒙的那位夫子,顏楚音這是第一次被夫子們當作是心肝寶貝。他坐在馬車裡,忍不住撓了一下車壁:“搞什麼嘛!一個個都肉麻死了!”
用那種殷切的目光看著我……
搶著給我寫賦……
對我未來充滿期待……
啊,真的太肉麻了!顏楚音直接漲紅了一張臉。
丞相府,沈丞相今天歸家早,和沈昱先後腳走進家門。沈昱急著去書房批改顏楚驤的作業。那一匣子作業,是他昨日從顏楚音那裡抱來的。不過昨天到家時已經有些晚了,所以把匣子放在書房未打開,今天特意提早歸家看作業。
沈昱洗筆研墨的時候,沈丞相經過書房,從窗戶往裡頭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匣子。咦,不對啊……這個木頭,這個雕工,瞧著不像自家的東西,倒像是女眷用的。沈丞相雖然相信孫子,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匣子裝的什麼?”
沈昱說:“新樂侯叫我抱回來的,裝的功課。我幫著批改下。”
文人最擅長春秋筆法。一句謊都沒說。但這話落在丞相耳朵裡,就好像是顏楚音本人做了一匣子功課,叫沈昱抱回來批改。雖然顏楚驤年紀不大,但在沈昱看來,那畢竟是彆人家的小姑娘,他幫小姑娘改功課,這話說不出口啊!
沈丞相頓時起了興致。
經過今天早朝那一事,丞相大人現在對新樂侯充滿好感。知曉是顏楚音的功課,丞相大人忍不住走進書房,打開匣子認真看了起來。沈昱沒理由阻止,眼睜睜看著爺爺取出一疊紙,表情嚴肅似乎在品評。沈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新樂侯這個字……”沈丞相感慨道,語氣聽不出好壞。
沈昱連忙描補:“他年紀還小,筆力有限,寫得秀氣一點也無妨。”
沈丞相斜了孫子一眼,把紙遞給他:“你管這個字叫秀氣?”
沈昱定睛一看。
十歲小姑娘寒暑不斷地至少練了五年字,臨的不是女子偏愛的簪花小楷。妹妹臨的分明是前朝書法大家文知行的字!而文知行是個桀驁不馴的狂生啊!
厲害了,我的……咳,我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