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晨陽灑在一片靜謐的林子裡,晝夜溫差形成的白霧被驅散了不少。
“嘰嘰嘰——”
幾隻鳥雀原本安靜地棲息在樹叢間,聽到入林口傳來一串腳步聲,倏地飛向了高處。
“這裡還算幽靜,也沒有人獸穿行過的痕跡,坐下來稍作休整再做打算吧。”
領頭的是一名年約三十、麵容嚴肅的女子,她身後有男有女,但都很年輕,目測都在二十歲上下。
不過修士嘛,容貌很難辨出真實年齡。修為高的,幾百歲了也依然能保持少女模樣。
這些人神情疲憊、發型淩亂;個彆人臉上還帶著清淤紅腫;身上衣著不僅起了褶皺,還沾著不少臟汙;鞋麵也是,沾著草屑和汙泥,顯得十分狼狽。
不過看他們統一的著裝,明顯出自哪個大門派。小門派可供不起此等材質的弟子服。
“二師姐說得對,我們確實需要休整,原地修煉,儘快把靈力補充回來。要是再遇到那些人……”
“大師兄不知收到我們的求救暗號沒有。”年齡最小的女修帶著哭腔。
“五師妹莫哭,大師兄會來救我們的。”
說話間,幾人找了一棵大樹,圍著樹乾盤腿坐下來休整,有的受傷嚴重,一坐下就閉眼修複受損的五臟六腑;有的雖然也在修複,但臉上布滿愁雲。
年紀最大的男修歎息道:“五師妹的擔憂也不是全無道理。那些人出手狠厲,一看就是魔修。如今我們修為受損,身上有用的東西也都被劫走了,若大師兄不知道我們眼下的處境,確實得好好打算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打算?我的本命法寶都被搶走了,還有我攢了好多年的靈石、靈植,就算能活著回到宗門,也要從頭開始。真晦氣!”
“小師妹不是與魔界少主有幾分交情?不若讓小師妹出麵,將我們丟失的儲物袋找回來?”
不知誰提了一句,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隊伍末梢的舒清顏。
舒清顏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和魔界少主哪有什麼交情,人家確實救過她,但那是受人所托,並且是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事後可再也沒有任何交集,連他長什麼樣她都不知道,隻知道他自幼被落日穀收養,傳聞他尚在繈褓裡就已打聽任督二脈,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也有說他是先天修士,學什麼都很神速,可惜身體裡流淌著魔尊的血液,再厲害也勢必會被修真界驅逐。
她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人有交集。
但又不想解釋。
因為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她:有一重與魔界少主交好的身份,對她日後行走修真大陸利大於弊。
修士不敢得罪她,那些魔修恐怕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就像剛剛經曆的那場劫難,師兄師姐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唯獨她隻是被搶走了一個儲物袋。
好在她身上還有一枚師尊單獨賞她的儲物戒,因為戒圈較寬,被她穿了根紅繩當成普通的首飾戴在脖子上。
值錢的東西都在儲物戒裡,儲物袋裡裝著的都是要交給師門的任務,丟了就丟了。
於是,她擠出一抹靦腆的笑:“我與……魔界少主不算熟,可能未必會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