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高興嘛!媽你看!”
徐茵摟著徐母往堂屋走,邊把琢磨了一周的想法說給她聽:“嫂子的針線活不是不錯嘛,我就幫她接了幾個訂單,農閒的時候坐家裡裁裁布料、做做衣裳就能賺錢了,裁縫可比給村裡挑大糞賺多了,還體麵。”
“這……”徐母內心搖擺了。
“這可不是我自己的,是同學托我帶來讓嫂子幫忙做褲做襯衫的。她們看上了我這條褲子,想要做一條差不多的。喏,這是定金,餘下的等做好了給。”
“啥?”徐母有點懵,“啥意思?”
“哎呀媽,這都什麼年代了,城裡現在隨處都是做買賣的,隻要不違法犯罪,不去碰那些國家禁止流通的東西,沒人來管你。”
徐母心動了。
沒分家,老大倆口子賺的錢都得上交公中,由她來管。能有個比挑大糞更賺錢的行當,她比誰都樂意。
“隻是……上頭允許嗎?會不會被拉出去鬥啊?”
徐大嫂就更沒意見了,相比砍柴、劈柴、去村裡挑大糞,做衣裳這活於她而言簡直不要太輕鬆。
尤其小姑子還貢獻了婆婆房裡的縫紉機,裁剪好以後噠噠一踩,一條褲子就做好了。
她被說服,其他人就好辦了。
徐老爹一向寵閨女,彆說是讓老大媳婦學裁縫做衣裳掙錢,便是掙來的錢都給閨女買新衣裳,他也沒意見。
“媽,我上學去了。你和我爹保重身體。”徐茵推著自行車邊走邊叮囑,“還有,大嫂如今接了活,費體力的活就彆讓她乾了,乾多了沒力氣做衣裳不說,手糙了刮毛布料,回頭同學們該找我賠錢了……聽我的,不急的活攢到我哥回來讓他乾,著急的你就雇人,費不了幾個錢。在學校多接個訂單,不都掙回來了?”
徐母聽得連連點頭。
放假的一天半工夫,訂單裡的三條褲子就完工了。襯衫做起來比褲子複雜,因此徐茵讓她彆著急,本來就和同學說好下周交貨的,這麼短時間趕出三條褲子就不錯了。
而她之前讓嫂子幫忙做的工裝褲、改良布鞋,返校這天都穿上了,回去釣更多的魚……咳,錯了,是訂單。
那如果像閨女說的,多接幾個訂單呢?豈不是掙錢掙到手軟?
“好好好,媽聽你的。不急的活,我和你爹慢慢乾,你大哥就彆指望了,清明那天路過這裡匆匆回了趟家,下一趟不知要猴年馬月。”
她這兩天見識到了大兒媳的能耐,當然了,最主要的是看到了真金白銀的錢。
三條褲子、兩件的確良襯衫,光是定金,就超過了給村裡挑一年大糞的待遇。
誰家乾點農活還雇人啊,也就自家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女。反正她要上學,回頭老倆口偷偷乾,她也見不著啊。
沒想到徐茵蹲下身交代小豆丁:“豆豆,你幫姑盯著爺奶,他們要是不乖,回頭你告訴姑。”
“那就雇人乾。錢掙了就是花的。下次我回來,要是看到你或爹瘦了,我就不讓大嫂接活了。”
“行行行……你趕緊上學去吧。”徐母揮揮手,懶得再和她多說。
被徐茵幾兩餅乾、奶糖收買的小豆丁,肅著小臉認真點頭應允。
徐母:“……”
總感覺這家已經換成閨女當家了,他們老倆口沒威信了。
瞪孫子一眼:小叛徒!
小豆丁嘻嘻一笑,躲到了徐茵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