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並沒有“男人的東西是男人的,她的才是自己的”想法。要是瑾南王願意貢獻他的莊子給自己用,她還省的掏銀子去買地了。
隻是——
“他的莊子想必已經在耕種了,我想買幾畝荒地,你知道我從前未曾種過地,儘管看了不少閒書,但那都是紙上談兵。為了不浪費,還是從荒地開始吧。”
她這一路不是買了許多種子麼,隻要係統商城裡有的,全給換成了係統出品的優種,看能不能培育出能在南蠻批量種植的高產優質作物。
這一刻,她無比感謝農女那一世的種地經驗,擱現在都是寶貴的財富啊!
……
南蠻五郡的郡守,此刻已陸續抵達八桂郡府城,等著瑾南王召見。
這五人當中,最不歡迎瑾南王到來的要數百越、閩越兩郡的郡守了。
他倆一個叫劉成、一個叫王誌海,是表兄弟,乃皇帝後宮裡某個嬪妃的親眷。
早先兩家都是窮得響叮當的庶民,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隨著表妹被出宮避暑的皇帝相中入選後宮,他們跟著撿了個一官半職。
彆人不願意來的南蠻,他倆倒是求之不得。
在這裡,天高皇帝遠,斂財什麼的不要太方便。
百姓窮歸窮,賦稅總得交吧?
他倆這些年來借著亂增賦稅中飽私囊,將各自的府邸,修建得比王府大院還要富麗堂皇。
皇帝不知道啊,以為南蠻的賦稅少得可憐,有沒有都無所謂,便佯裝大肚地賜給了廢太子。
這一旦劃為封地,該地的賦稅,隻需上交二分之一給國庫就行,剩下的二分之一得留給封地主人了。
“你說瑾南王會派人來查我們的帳嗎?”劉成兜著步子一臉不耐煩,“一查,我們做的那起子手腳豈不是容易被發現?你我二人還有好果子吃?”
王誌海同樣很頭疼,思索半天也沒想出對策,不由目露凶光:“不如索性……”
他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劉成搖搖頭:“不可!隨扈的燕字隊,個個武功高強,一般江湖高手難從他們手上過幾招。可頂尖高手,你我又無路子。”
“那依表兄說如何辦才好?”
劉成思索後說:“不如這樣,先把過於明顯的帳抹平了。”
意即把今年克扣的賦稅先退回去,隻要能瞞過瑾南王,暫時少點收入沒什麼。
可一想到以後,可能永遠隻有郡守這份低薄的俸祿,再沒有以前那等外快可撈,又忍不住煩躁,恨不得瑾南王死在馬上、永遠到不了封地才好!
突然,劉成想到個主意:“有了!他是不是未曾納過庶妃?正妃之位便宜了相府,兩個側妃位不是還空著?找個機會,讓你我夫人帶著府裡的姑娘去露露臉……男人嘛,見到姿色絕佳的女子極少有不心癢的……”
兩人對視一眼,得意地笑了,好似已經勝券在握。
隔壁客房,另外三郡的郡守倒沒這兩人大膽。
他們對瑾南王的到來,還隱隱生出了幾分期盼。
“我們郡窮啊!還經常有山匪劫道。”黔中郡守長歎一聲,“山匪橫行霸道,百姓日子難熬啊!”
百濮郡守附和:“我們郡又何嘗不是!聽聞瑾南王愛憎分明,愛護百姓、憎惡不法分子,希望他能震懾住那幫凶悍的山匪,百姓們也能過個安穩日子。”
漂亮話之外,還有一重未竟的語意:轄內治安好了,跟在瑾南王後頭撈點政績,三年期滿爭取換個富庶點的郡,就更完美了!
百桂郡郡守捋著胡子,無奈地笑笑,沒說什麼。
他跟這倆同僚的想法又不同。
他既希望瑾南王的到來,能殺殺劉成、王誌海的貪婪,又擔心瑾南王會和那倆貨同流合汙。
以前愛護百姓又怎樣?如今不過是個失了帝心的廢太子,被皇帝貶到南蠻這樣這個不毛之地,還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嗎?
這樣的落差,擱誰誰受得了?
他估摸著瑾南王心裡難免沒有報複之意,可沒有皇詔不得出封地,能報複的除了南蠻百姓還有誰?
總之,五郡郡守內心各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