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選了好久的食材,要好好招待你們嘛,然後又被爸媽拉著聊了會兒天,累得實在不行倒頭睡了。是我食言了, 我願意胖三斤……不, 還是一斤吧……要不就三兩?]
[喂喂喂,男朋友?親愛的?在嗎在嗎在嗎?]
等了好半天,終於出現了“對方在輸入”,又過了好一會兒,跳出來仨字:
[在開會]
徐茵:“……”
開會你早說啊,打三個字要花七八分鐘那麼久嗎?
她仰天長歎了一聲,彆扭的家夥!
話說回來,他沒拉黑自己、還願意給三個字反應,算是不錯了。
換成自己,分手前被貶到塵埃裡似地一頓辱罵,完了還被拉黑,現在又跑來獻殷情,彆說三個字,一個字都懶得奉陪。
趙緒瑾垂眸看著手機,屏幕黑了亮、亮了黑。
坐他旁邊的陸輝湊過來:“乾嘛呢?”
他把手機揣回褲兜。
陸輝輕笑了一聲:“和女朋友聊天啊?那繼續啊!我又不會看你們聊什麼,我就問問,明天真去你女朋友家的葡萄園啊?她爸媽會去嗎?你倆見過家長了嗎?唉,咱倆明天之後就要分開了,兄弟一場,辦喜酒了一定要說一聲啊,我人和紅包都會到場。”
趙緒瑾睫毛顫了顫,身子有些僵硬。
辦喜酒?
和她嗎?
此刻他竟然不排斥。
她好像換了個人,和以前判若兩人,具體他說不上來,好像依舊很纏人、有點嬌,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樣。
昨晚他打電話回家,告訴他爸他拿到世界杯名額了,他爸笑得很開心,完了問他是不是談對象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了幾秒,他爸居然笑了:
“是不是白白淨淨、長得很漂亮、很愛笑的?我當時就猜是你對象!普通同學哪會特地繞原路來看我。好小子!終身大事有著落了,比賽也脫穎而出,雙喜臨門大好事!明兒我就去買掛鞭回來放一放,好好慶祝慶祝。”
“爸你在說什麼?”他當時一頭霧水。
“你小子還想瞞我是吧?人大老遠來家裡看望我,還提了許多東西上門……對了,那些東西是你買的吧?掃地機還有個跟收音機差不多能聽新聞、聽戲曲的小匣子倒是不錯,洗碗機買它乾啥?你錢多沒地方花啊?那給我,我給你存著,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咧,娶媳婦不要錢啊?生娃養娃不要錢啊?……”
趙父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趙緒瑾理出了思路:“你說她去家裡看你了?還帶了很多東西過去?”
“對啊!這事你不知道?”趙父愣了一下,“她說你在封閉式訓練,有個很重要的比賽分心不得,怕我記掛你,代你來看看我。搞半天是人家自己來的?那這些東西都是她掏自己錢買的?我不提起,你還不知道?哎喲喂!怎麼會有這麼實誠的孩子?小子我跟你說,你以後對人家好一點。這麼好的姑娘,這年頭打著燈籠都難找著哩……”
趙父拍著大腿叮嚀了他一通,完了想起那天的事,心有餘悸道:“兒子啊,那天多虧你對象來看我,菜場旁邊那個三岔路口,那天傍晚有人持刀鬨事,好幾個人差點被砍。要是你對象沒來,我那天正打算日頭下山去買點菜的,多虧你對象提了不少菜過來,走之前還給我燜好米飯、鹵好牛肉,所以沒出門……現在想想,你對象真是個福星。”
和父親結束了通話,趙緒瑾躺在床上想:她真的變了,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脫胎換骨。
想著想著不禁等起她的電話,然而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她說的“電聯”。他打過去提示已關機,然後他徹夜失眠。
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就被陸輝叫醒,說要開會了。
他當時看了眼手機,依然沒她的來電。小騙子!
他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關機叫——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