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院門一關,當她唱戲。
反正她言儘於此。
大夥兒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她也沒法強按他們的頭。
和李大娘一樣,覺得徐茵沒安好心的人不少,私底下嘀嘀咕咕:
“她家沒地,恐怕是在妒忌咱們有地的人家,巴不得咱們收成不好呢!”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呀!”
“難怪她哥嫂不要彩禮也要把她嫁掉,換做是我小姑子,我也受不了。”
“可憐大郎……”
這話儘管背著徐茵,但沒有背著各家孩子。
於是,這些孩子玩的時候,就嘲笑起二郎、三妹:“你們大嫂是個惡毒女人!她是來霍霍你們家的。你們兩個傻子,遲早被她霍霍死!”
二郎“呸”地朝說話人吐口水:“你才傻子!我大嫂是好人!”
“對!大嫂對我們可好了!”三妹摸摸自己的小揪揪,又低頭看看繡著翠竹的袖口,用力點點頭,“對!大嫂最好了!”
被吐口水的孩子豈肯罷休,撲到二郎身上,兩人扭作一團。
二郎年紀小、力氣也不大,很快被大孩子騎在地上打。
徐茵聽隔壁鄰居說二郎被欺負,匆匆趕來,拉開那孩子。
“不許打架!有話好好說!”
“毒婦!呸!”
那孩子衝她扮了個鬼臉,帶著其他人跑了。
三妹嚇哭了,蹲在二郎旁邊更咽道:“大嫂,二哥臉破了,嗚嗚……”
二郎的臉頰被那孩子撓破了。
不過他沒哭,還齜了齜牙說:“我咬了他一口,沒虧!”
徐茵帶他倆回家,先拿乾淨手巾給他擦乾淨臉,然後給他消毒。
“大嫂,這是酒嗎?”二郎聞到酒精味,好奇地問,“咱家還有酒啊?”
“嗯,大嫂的陪嫁。”
原身來的時候,提了個包裹,其實就兩套換洗,但反正天知地知以外,隻有她自己知道包裹裡有什麼。
倆孩子年紀小,壓根沒懷疑。
“好香啊!我爹最愛喝酒了!”二郎吸吸鼻子,拚命聞酒精的獨特香氣。
徐茵看著他的表情不禁好笑,連給他消毒都不覺得刺疼,這孩子怕是餓傻了。
“今晚嫂子給你們煮雞蛋麵,想不想吃?”
“想!”
“咱家有麵嗎?”
“有,嫂子跟人換的,但不許說出去。”
“知道。”
經此一事,第一次獨立養崽子的徐茵,覺得更得搬家了。
孟母三遷是有道理的。
欲讓孩子成才,生活環境占一半。
她雖沒有想要培養個狀元郎出來的雄心壯誌,但也不希望倆崽子的童年在一天到晚跟人打架中度過。
加上災荒臨近,既然沒辦法改變現狀,那就逃出去,以爭取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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