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元瑾非要給她吃,徐茵就接了過來,邊啃著翅膀肉邊問兩人的近況。
二郎在文夫子家過得還是不錯的,有她時不時托老車夫捎去的吃食衣物,吃飽穿暖不成問題。
倒是李元瑾看上去糟糕多了:胡子拉碴、眼窩深陷、嘴角燎泡……
徐茵心下歎了口氣,問他:“屯墾不順利嗎?”
“順利。”李元瑾一碗麵下肚,舒坦地逸出一聲喟歎,“就是人手不夠,忙不過來。連軸轉了一月有餘,才把兩個村的河堤加固完。山上空隙大的地方,聽娘子的話,都種上了樹。沙袋也縫了一垛牆那麼高。娘子,這沙袋真的能擋大水?”
“水位不超過沙袋就能。”徐茵說道。
李元瑾遂決定,過完年回去繼續召集休沐將士縫沙袋。
家裡就兩間臥室,徐茵帶著三妹睡,二郎一人一間。如今他大哥回來,自然是和他擠一張床。
李元瑾看著媳婦兒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趁二郎帶著三妹出去會小夥伴,屋裡沒有第三人,長臂一伸,圈住徐茵:“娘子,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許久未刮的胡子,在她脖頸蹭了蹭,癢得徐茵差點討饒:
“嗯哼,所以呢?”
“理應同床共枕。”
“……”徐茵噎了一下,隨即為難地攤攤手,“可家裡隻有兩張床,若我倆一張,三妹就隻能跟二郎睡了,可七歲男女不同席……”
“我明兒就砍樹回來給三妹搭張小床。”
“……”
次日一早,徐茵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結果見二郎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臥房出來找他大哥:
“大嫂,大哥呢?”
“他不在屋裡嗎?”
“我醒來就不見他了,許是去練拳了吧。大嫂,我洗把臉先溫書,夫子說晨起記憶好。”
“……”上學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哈。
徐茵先燒了一鍋開水,先把一家人當天喝的水囤足,然後準備做早飯。
院子裡傳來一陣響動,她掀起粗布簾子走出去一瞧,無語凝噎。
熊男人從後山背了兩棵粗壯的竹子回來。
“娘子,我想了想,給三妹做張竹床得了,比木床輕便。”
徐茵:“……”
你是貪圖輕便嗎?你是貪圖速度吧!
抽抽嘴角,懶得搭理他。
明日就是除夕了。
來到這方小世界的第一個大年,怎麼都得好好過吧。
她在灶房裡一忙就是兩天,整了一桌擱後世中規中矩、放眼下豐盛至極的年夜飯。
“上菜咯!鹹蹄髈燉花生、頭菜雞湯、鹵味三拚、年年有魚、酒糟豬肚、白切雞!”徐茵一邊上菜一邊報菜名,最後還兌現承諾,燉白斬雞時特地留出雞腿、雞翅,給二郎、三妹做了一份炸雞,“怎麼樣?可還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大嫂,這真是咱家的年夜飯?我怎麼那麼像是在做夢呢!”
“大嫂,好多好吃的菜呀!”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不認識呢!”
“二哥都不認識,我就更不認識啦!”
徐茵被倆小的逗笑了:“坐下開吃吧!鍋裡還有一道酒釀圓子,我去盛出來。”
“我去盛!”
“我去盛!”
兩小的自告奮勇。
李元瑾不緊不慢地牽著徐茵坐下,然後大長腿一邁,三步並做兩步擠進廚房,搶在倆小的前麵拿到湯勺,朝兩人瞥去嘚瑟的一眼:“我來盛!”
二郎、三妹:“……”大哥好幼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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