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買到幾個大河蚌,開出來蚌肉不少,乾脆搞了個一蚌兩吃:煲了道靈芝蚌肉藥膳湯,炒了個嫩蒜苗。
顧老沒退休前是體製裡的大佬級領導,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但徐茵能把藥膳煲得如此鮮香美味,這就難得了。
顧晞瑾聞言,透過後視鏡幽幽瞥了某人一眼。
到了飯店,下車時,故意把她這一側的門單獨給鎖了,停穩後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替徐爺爺拉開車門,手放在車門上麵,免得他碰到頭。
徐茵沒打開另一側的門,隻好挪到這頭下車。
顧晞瑾的左手還放在車門上,她下車的時候,右手扶了她一把,仿佛把人圈在懷裡。
趁兩位老人健步如飛走在前麵,他湊到她耳邊低語:“欠我的飯什麼時候還?”
徐茵好笑地睇他一眼:“你不是說算了嗎?”
“……”
他什麼時候說過?
“聚會那天,你說當你沒說過。”
“……”
怪他那時候嘴快,現在收回行不行?
徐茵倒走了幾步,朝他扮了個鬼臉:“過這個村沒那個店了,哈哈!”
隨後轉過身小跑著追上徐爺爺他們,扶著老人邁入飯店。
顧晞瑾一時間覺得無奈又好笑。
這個回合,她贏了。
……
燕味飯莊,鬆鶴延年包廂。
徐定國一邊抽煙一邊接著電話。
現任妻子陳美嬌正對兒子吼著:“不許玩遊戲!手機給我!還沒上初中呢,就戴眼鏡了,以後想成瞎子嗎?”
老太太舍不得孫子挨罵,在一旁嘀嘀咕咕勸道:“暑假裡嘛,又不上學,想玩就讓他玩會兒唄。近視這東西又不一定是遊戲玩出來的,人家說多數是遺傳……”
“媽你什麼意思啊?說我遺傳給寶貝的是不是啊?”
“我又沒這麼說……”老太太撇撇嘴。
“你是沒明說,但你話裡就有這個意思!徐定國沒近視,我近視了,你又說遺傳什麼的,這不擺明了在說我嗎?”
“行了行了!”徐定國掛了電話,啪地把手機扔在桌上,“你倆煩不煩啊!一點小事就吵吵吵,我生意都被你們攪黃了!”
這下,老太太顧不上和兒媳婦吵了,關心地問:“什麼生意啊?”
“還不是深港線那個項目,歸根結底,人家還等著咱們的誠意。媽,一會兒爸來了,你好好勸勸他,到時候藍地去什井坊巷談拆遷的事,讓爸帶頭勸勸街坊鄰居,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有開發商願意拆遷,跟錢送上門似的,多好的事啊!隻要拆遷的事談妥,我那深港線的生意一準能拿下。”
“就是!”陳美嬌也跟著勸起老太太,“老平房陰暗又潮濕,住著哪有高層、小高層舒服。媽,你在咱那兒住了這麼多年,現在讓你回胡同小平房住,你樂意嗎?”
老太太當然不樂意,胡同那老房子有什麼好的,冬天凍死人夏天熱死人,到了春夏天返潮時屋裡屋外濕噠噠。她當年去南城帶孫子時就勸過老頭子,把胡同的房子賣了搬南城住算了,可死老頭愣是不肯賣。
7017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