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迎來了秋收。
徐茵除了雙倍工分,還掙了一撥能量點。
她如今已是第二生產大隊的勞動主力隊員了,書記轉達了公社乾部的原話:明年推選她去縣裡評勞模。
這麼大一顆胡蘿卜掛在鼻子前,徐老三倆口子哪好意思扯閨女後腿。
書記說,評上縣級勞模,還會有記者下來采訪,於是跟著天天起早摸黑,累得直哼哼。
好在有閨女貢獻的按摩藥油,睡前按一按,次日又是勇奪滿工分的一天。
許承瑾不是下地的料,這個徐老三早就知道了,還知道女婿拿筆杆子掙的錢,遠超滿工分換到的錢和糧,那還有什麼好嫌棄的?反正一樣是掙錢,管他會乾什麼不會乾什麼。
於是,在彆人尖酸刻薄說他家女婿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臉時,捋著袖子下場跟人乾架:
“放屁!你才小白臉!我女婿能乾著呢!他掙的稿費,能天天讓我抽上過濾嘴、喝上老白乾,你能嗎?不能就給老子閉嘴!瞎逼叨什麼!再讓老子聽見你跟個娘們似的亂嚼舌根,看老子不打斷你的門牙!”
幾次之後,誰還敢在背後道他女婿是非啊!
許承瑾聽說後,在秋收最苦最累那幾天,趕早進了趟城,給護著他的丈人老頭,買了整整一條過濾嘴,還拎了兩瓶酒、一刀肉回來。
這下,徐老三更加意氣風發,每天乾活前,都會像領導視察似的昂首挺胸繞著田壟走一圈,顯擺他夾在耳朵上的過濾嘴:“我女婿買的!”
眾人:“……”
惹不起惹不起!
秋收之後,就是分糧、分錢。上半年分的糧,隻是一小部分,大頭在秋收後。
一整的辛苦,終於迎來了了回報。
要問誰是贏家?不用說,肯定是徐老三家。
“老三,你家今年能過個好年了。”
“那可不!老三今年掙的工分,比他過去十幾年掙的都多。”
徐老三心情好,任他們打趣,相反還樂嗬嗬地邀請他們:
“過幾天就是我家茵茵結婚的喜日子了,你們都來啊!我女婿弄到了一壇女兒紅,肉菜不多,但酒管夠!”
“喲!女兒紅?還一整壇?你女婿咋弄到的啊?他認識酒廠的人?”
“嘿嘿!要不怎麼說知青文采好呢!他幫酒廠寫的通訊稿上報了,這不酒廠送了他一壇女兒紅。”
“……”
行行行!知道你女婿能乾!你閨女出息!能彆天天掛嘴上嗎?
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想把自家不成器的兒子、閨女塞回孩他娘肚子裡,重新生一次!
九月初五,宜嫁娶。
秋收後下了一場纏綿十來天的秋雨,直到兩天前才放晴。
初五這天,藍天白雲,秋高氣爽。
火紅的秋陽,紅豔豔的,仿佛鍍上了一層喜慶的紅。
徐茵穿著一身她自己做的紅色嫁衣,與一身深藏青中山裝的許承瑾站在一起,儼然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