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心裡甜蜜蜜的,無比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私底下偷偷塞銀票給表哥的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孫誌謙科考這三年,她前前後後給出去上千兩,逢年過節還給姑父姑母以及表哥備禮物。
她感動姑母給她做的繡花鞋、表哥省吃儉用給她買的胭脂、發簪,回他們的禮也必定都是價值不菲的。
三年後,終於盼到表哥高中狀元的喜訊,她歡喜不已,然而緊隨其來的還有一道表哥被皇帝賜婚,尚公主、做駙馬的聖旨。
孫家一派喜氣洋洋。
也是,從相對殷實的小戶人家,脫胎換骨踏入官家行列,任誰都會喜氣洋洋。
原身卻深受打擊、一蹶不振,病倒了。
姑母嫌她晦氣,大好的日子,攤上這麼個病秧子,遂遣婆子把她送去孫家新置的莊子上養病。
原身更加鬱鬱寡歡,出門散心又聽莊子管事跟人聊天時提到了她:
“她啊?聽府裡的婆子說是主母的侄女,父母三年前出意外走了,主母憐她孤苦無依,才接到身邊照顧。這麼好的姑母可不多見,可見咱主母是個大善人。”
“可不是!若非主子爺連中三元,主家壓力也不小。”
“誰說不是呢!養個娃子都得花不少錢,何況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往後出嫁多少不論,嫁妝總歸得備一副的吧……”
原身聽完這席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明明是帶著銀子、銀票來的。
這三年間,林林總總地貼補了不少銀錢給姑母、表哥,怎麼落到外人眼裡,成了個吃白食的投奔客?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絲,她失魂落魄地走著,淋濕了一身。
莊子裡沒有常駐大夫,請醫不及時,導致其感染了風寒,纏綿病榻一個月,病故了。
彼時,孫家正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孫母收到莊子管事派人送來的口信,擔心白事衝撞了喜事,不吉利,便命管事主持,草草將人葬了,甚至沒告訴兒子一聲。
倒是對原身留下的財產,包括徐家位於洛城的七進大宅,接收得相當積極。
孫誌謙直到新婚半月後,才得知表妹的死訊,跑去質問母親,為何不告訴他,害得他都沒能送表妹一程。
孫母抹著眼淚哭訴:“我難道不想讓你送送茵茵嗎?她是我嫡親的侄女,難道就你心疼,我不心疼嗎?可你當時正和公主舉行婚禮,我哪敢告訴你。萬一你一個衝動,丟下公主和在場賓客,跑去送茵茵,因此惹怒了公主,被皇上知道,賜我們全家一個殺頭大罪可如何是好啊!”
孫誌謙冷靜下來,細細一想的確是這個理。
可對表妹,他也是有情的。
原打算婚後好好籠絡公主,把她安撫住了以後,再提出納表妹為側室。除了不能給表妹正妻的名分,彆的方麵他一定會儘量滿足她。
可斯人已去……
孫誌謙獨坐書房欷歔了一通,回憶表妹曾經對他的種種好,含淚寫了一首祭奠表妹的詩。
之後便開啟他與朝臣智辯、助皇帝收權、最終平步青雲的男主之路……
接收完劇情,徐茵深深抹了一把臉。
不用說,又穿成了個炮灰!
這回穿的還是一部男主視角的科(裝)舉(逼)文。
原身早期是男主的錢袋子,後期隻存在男主的回憶裡。
一首祭奠詩、幾聲歎息、幾滴不值錢的淚,換走她徐家留下的萬貫家業。
徐茵:去他的表哥家!有這萬貫家財,購置田莊、山頭,雇一群打手保鏢,做個逍遙自在的農莊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