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收到錦盒,哭笑不得。
“還真的回送禮物了?”
打開以後,驚了。
知府夫人送了她一套嵌著七彩寶石的純金頭麵。
劉老夫人送了她一顆夜明珠。
“……”
這太貴重了吧!
徐茵扶額。
“張掌櫃還在吧?麻煩他原路退回去。”
“萬萬使不得!”徐奎勸道,“姑娘是覺得太過貴重、受之有愧才退回去,可那兩家夫人卻未必這樣想,她們恐會覺得姑娘不給她們麵子。”
“……”
最終,這兩樣寶貝還是留下了。
徐奎分析得有道理,哪怕要退,也該由她親自登門,解釋清楚原由再退,讓張掌櫃代為退還既不正式,又容易讓她們產生誤會——還以為你瞧不上,拂她們麵子呢。
可她如今守孝在身,不方便登門拜訪。
思來想去,隻能等來年開春,玫瑰、茉莉開花了,萃取幾味混合精油,送她們吧。
香水她是萬萬不敢送了。除非釀出了濃度足以調製香水的酒。
這讓她沒事就在那琢磨——要不要收購一家釀酒坊,提供個伏特加配方嘗試一下呢?
她記得伏特加也是用糧食釀的,土豆、玉米、大麥、黑麥都行,隻不過用的是蒸餾法。
越琢磨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隻要伏特加釀出來了,香水量產還遠嗎?
“紫鳶,你讓護院跑一趟徐家村,把這封信交給徐奎。讓他無需上山回稟我,看完信直接回洛城收購一家酒坊,我有需要。”
“是,姑娘。”
於是,徐奎當天就回洛城去了,到城裡天擦黑了,就先回了徐府。
老管家納悶這小子怎麼這個點回府了?莫不是姑娘那出啥事了?
徐奎如實說是姑娘讓他來城裡辦差。
“收購酒坊?姑娘要酒坊乾啥?”老管家想起前陣子姑娘托他買的酒,捋著胡子尋思,“莫非,姑娘在借酒消愁?”
他原先以為,姑娘拿酒去祭拜老爺、夫人呢。
徐奎哭笑不得:“爹,您想哪兒去了!姑娘是那麼重規矩的一個人,哪會在孝期裡飲酒?她說齋戒,就真的一口葷都不沾呢。我們做下人的,每天還有雞蛋吃,她連雞蛋都沒碰過一口。”
“那她前些日子讓我買酒,這會兒還讓你收購酒坊,是乾啥?”
“姑娘在琢磨家族生意的事唄,哎呀,跟您說了您也不明白!反正呀,姑娘乾的是正事兒!”
聽兒子這麼說,老管家就不再多問。
次日,徐奎還在睡,就被他老爹喊醒了:“奎啊,姑娘讓你回城,不是讓你來府裡睡大覺的,趕緊起來!早點把事情辦好早點回姑娘身邊伺候。”
徐奎揉著惺忪的睡眼,咕噥道:“爹啊,我在徐家村都沒起這麼早過……”
“所以你一直在偷懶是吧?”老管家左右看了看,看到雞毛撣,拿到手上作勢要打他,“讓你跟著姑娘,替她跑腿打雜,你在乾啥?啊?偷懶睡大覺?”
“我在跑腿打雜啊。”徐奎滿腹委屈。
他真的是在跑腿,山上跑山下、山下跑山上;徐家村跑琉璃坊、琉璃坊跑徐家村。多的時候一天要跑兩三趟,兩條腿都跑細了。
不過話說回來,體力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如今他不會動不動咳嗽了。
老爹說,他咳嗽的毛病,是嬰兒時受凍留下的,還以為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呢。沒想到跟著姑娘跑了幾個月,竟然好了!
“那就跑給老子看啊!還不起來?”
“起起起!這就起!”
徐奎被他老爹催命似地從床上喊起,囫圇扒了幾口早飯,就被他老爹攆出府,幫姑娘物色酒坊去了。
跑了好幾家,要麼人家不願意轉讓,要麼規模太小,不符合姑娘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