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夥計跑來告訴他,說徐氏的香水到貨了,各府的下人在鋪子門口排起了長龍。
掌櫃不信邪,親自跑去看,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他想不通:“這香水究竟有什麼好?”
思索片刻,吩咐夥計:“快!你混進隊伍排著,給東家搶瓶香水回來。姓張的要問起你是哪個府的,機伶點,彆提廖記,就說……替你家老爺買了送夫人的。”
“哎!”
夥計應了一聲,跑去排隊了。
可排著排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請問,您幾位,手上怎麼都有木牌啊?”
他發現排在他前後的婆子,手裡都拿著一個木質的號碼牌。
“啊?你問這個啊?”排他前麵的婆子說,“這就是買香水的號碼牌啊!掌櫃的見我們幾個老奴天天跑鋪子打聽香水到了沒有,就給了我們這個牌子。說香水一到,就派人上府裡知會。而且啊,有這個牌子,才能買到香水。倒是你,你是哪個府的小廝?以前沒見過你啊,沒領到牌子嗎?那你排了也沒用。聽說以後啊,徐氏的香水一律隻接受預定。”
夥計一聽傻眼,隻好退出隊伍,回廖記告訴了掌櫃。
掌櫃聽完同樣很懵:“啥?號碼牌?”這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買不到香水怎麼辦呢?
廖記的掌櫃思來想去,琢磨出了個餿主意:讓夥計喬裝打扮成乞丐,借著乞討撞上買到香水的丫鬟或婆子,趁其不備偷一瓶回來。
夥計依言照做。
過了一炷香時間,他蓬頭散發地回來了。
“香水呢?拿到沒有?”
“有有有。”
夥計從懷裡摸出碰了好幾次瓷才順手牽羊摸到的香水,交給掌櫃。
掌櫃當即跑了趟東家府邸。
廖廣田拿到香水,擰開瓶蓋嗅了嗅。
瞬間,睜大了他那雙長年未醒似的狐狸眼:“好東西!!!”
難怪會讓各府女子,不惜砸重金購買。
沐浴後,抹一點在身上,還不把主子爺勾得神魂顛倒啊。
要知道,似有若無的香,才最勾人。
與這香一比,鋪子裡賣的那些香膏、香脂,都什麼玩意兒!
“徐氏……”廖廣田摩挲著香水瓶,好似在自言自語,“可不能讓他有機會一家獨大啊!”
“東家,您意思是……”
“徐老太爺若還在世,我倒不介意和他談筆生意,可你也看到了,徐家現在能做主的都沒了。徐家千金……嗬!怕不是抱著香水秘方,正瑟瑟發抖呢!”
說到這裡,廖廣田眯了眯狐狸眼:“她遲早保不住這配方,與其便宜彆人,倒不如成全了我廖記。”
“東家的意思是……”
“本來,倒是可以給我兒做媳婦,可惜還在孝期,不吉利。那就……雇幾個人,嚇嚇她,她若乖乖交出配方,什麼都好說,若不肯,給徐老太爺一點麵子,給徐家留個後,彆把人弄死就成……”
“可小的聽說,徐家千金在為其雙親守孝,一年沒出府了。還有傳聞,說她壓根不在府裡,在墓園守孝。”
“那就派人打聽清楚。若真在墓園守孝就好了,荒郊野外的,出點什麼狀況,誰會知道。”
……
老管家這天來到賬房,找司空嘮嗑:
“最近總能在府門口逮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行乞就行乞,還老往府裡張望。罵走以後,沒過多久又探頭探腦地湊過來,我索性連偏門都給關了。橫豎姑娘不回來過節,除了廚房那邊采買需要進出,其他時候就不開府門了。你若要出府,記得找徐興給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