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動徐家,無異於動名山縣的恩人,縣令能不重視嗎?
六兄弟分開提審,沒辦法竄口供,所以六人的口供五花八門。
老大說他們是上山溜達,無意中掉入徐家彆院,一切都是誤會;
老二說徐家的護院邀他們去喝酒,喝著喝著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一路審下來,沒一個說實話的。
輪到老六,他的百會穴還疼著呢,再重一點,恐怕已經見閻王去了。
於是齜牙咧嘴,低聲罵了句:“他娘的!十兩金子沒到手,人倒是進來了。”
耳尖的衙役立馬稟報縣令。
縣令驚堂木一拍,喝令他老實交代。
不交代?
那就先來二十大板。
一聽要挨板子,老六梗著脖子交代了實情:“沒錯!我們確實和徐家無冤無仇,我兄弟六人乃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誰給我們錢,我們就幫他乾活。”
“雇你們的人是誰?”
“那誰知道!那人戴著黑紗鬥篷,我哪兒看得清他的臉。”
“姑娘,這樁案子八成要成懸案了。”徐奎從衙門回來,憂心忡忡地來找徐茵,“主謀沒找出來,這裡始終不安全,姑娘,要不您還是回府吧?”
徐茵搖搖頭:“對方沒得逞,若還想繼續,哪怕我回了府,你以為就不會出事了嗎?咱還是該乾嘛乾嘛,但護院人手,你可以看著增派一些。對了,那天受傷的護院,讓你送他們去徐家村養傷,現今怎麼樣?”
“除了趙得金傷得有點重,還躺在床上,其他都好了,小的讓他們暫時留在徐家村,反正那兒多點人手巡邏也好。這邊小的已經從府裡增派了兩支隊伍過來。”
“你沒告訴管家吧?”
“姑娘不讓說,小的肯定聽姑娘的。老爹問起,小的說是姑娘這邊種花缺人手,普通人體力太差,所以才要招護院。”
徐茵笑笑,還挺機靈。
那廂,廖記的掌櫃聽說事情敗露,他托人雇的道上六兄弟,竟然被活捉。
這下怎麼辦!
他臉色煞白地去找東家。
“慌什麼!又沒把你供出來。”
廖廣田睨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抽起旱煙。
他倒是丁點不怕,哪怕查到掌櫃頭上了,大不了把掌櫃推出去頂包就是了。反正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掌櫃找人接頭的。
“可是東家……”
“好了!先這樣吧,香水秘方等風波平息了再說。你要是害怕,就辭了掌櫃的活回鄉下種田去。”
掌櫃這才不再吱聲。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回鄉下種田,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再說,以他對東家為人的了解,若真的辭去廖記掌櫃這份活計,恐怕還沒回到鄉下,就被東家雇的人給解決了。
知道東家太多秘密的人,還想指望全身而退?天真!
……
如果說,這樁案子沒發生之前,徐氏香料鋪價格昂貴的香水,隻在洛城貴族階層比較流行。
那麼,經過這樁案子,底層的平民百姓也都知道了:那個名為香水的東西,僅一滴就足以讓女子擁有芬芳自然的體香,讓徐氏香料鋪日進鬥金,難怪會引得有心人覬覦,不惜花重金雇凶掠奪配方。
好奇心重的就跑去徐氏香料鋪打聽,買不起但見識一下也好啊。
可又不好意思光打聽不消費,香水買不起,見香料鋪裡其他香料價格有低廉的,就順手買上一點。
這麼一來,徐氏香料鋪的生意,竟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興旺。
徐茵聽說後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不算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