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徐茵昂著胸脯,推門進屋,語氣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屋裡嘰嘰喳喳抱怨得正起勁的幾人:“……”
“咳,老四,你想通了就好。”徐梅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說,“我們也是替你擔心,這次隻是給你調個崗,好賴沒直接把你開除。萬一……你說對吧?養殖場的活累是累了點,但我聽總廠那邊的工人說,養殖場的夥食還是很不錯的,還包一頓中飯,拿到手的工資雖然比廠辦少,但加上這頓飯錢,總體也差不多……”
“是啊是啊,外頭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搶著想進養殖場還進不了呢,你就知足吧!”徐耀接了句。
徐茵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這麼好啊?那要不我跟你們誰換呀?”
兄弟姐妹四人集體沉默。
老五徐榮沉默是因為他還在上學,沒有發言權;
其他三人,以前每次提起工作崗位,都要陰陽怪氣幾句,說什麼“老四你運氣真好,爹娘長相上的優點都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了,廠辦的崗位,全憑一張臉拿下的吧”、“老四你在廠辦咋也得坐到秘書這位子啊,否則白瞎了你這張臉”、“老四,廠辦的工作其實並不適合你,我覺得你應該下車間,要不咱倆換換”……
以前一直垂涎著想跟原身換崗位,此刻倒是一聲不吭了。
“二哥。”徐茵笑吟吟地看向徐耀,“你以前不是總跟我抱怨,說車間的活既無聊又枯燥,一直想跟我換來著麼,現在還換嗎?”
“不不不!”徐耀下意識地擺手拒絕,被兄弟姐妹齊齊盯著,頗有幾分尷尬,乾笑著解釋了一句,“那啥,車間的活我好不容易乾習慣了,換個崗位,怕……怕不適應。”
“三姐,……”
“喊我姐也沒用,我不換!”徐芳回絕得十分快,“我現在喜歡上管倉庫了。”
徐梅沒等徐茵看過來,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呀!不知不覺日頭都下山了,我得回去了,小軍還在他爺奶家呢。”
徐茵垂眸笑了一下。
這就是原身的兄弟姐妹!
原身被調去又苦又累的養殖場工作,他們聚在一起商討、發愁,不是因為關心原身,擔心她能不能適應養殖場的工作、能不能適應那裡的生活,而是擔心原身不願意去。
不去的話就得家裡蹲。
徐榮不喜歡原身這個四姐,一想到以後她要天天待在家裡就不高興,一張嘴噘得能掛油瓶;
徐芳不喜歡這個妹妹,她倆隻相差一歲,原身很少喊她姐,除非有事求她幫忙,平時不是連名帶姓就是老三。
姐妹倆從小到大勢同水火,但又因為家裡人多房少,不得不睡一個房間,睡得還是上下鋪,平日裡沒少吵嘴鬨矛盾。
睡下鋪的徐芳嫌上鋪的原身翻身動靜太大影響她睡眠,原身則嫌徐芳睡相太差,每次下床,都要踩到徐芳滑下來的被子,被麵太滑,好幾次害她跌跤。兩人誰都想擁有一個獨立房間。
徐耀抱怨的是這個妹妹再不改改性子,恐會牽連家裡人,並把他評不上先進的原因歸咎在原身頭上。
徐梅這個出嫁的大姐看似和事佬,其實挺會精打細算,心眼子是五個兄弟姐妹裡最多的。
原身要是不去養殖場,娘家就少一個人上班掙工資。
眼瞅著二弟、三妹都到了嫁娶的年齡,爹娘少不了問她這個老大借錢。
所以她麵上不顯,其實是最盼望原身接受調崗令、去養殖場上班的。
徐茵:外頭的塑料花姐妹多少還會維係麵子上的情誼,這家的親·兄弟姐妹是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啊。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