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的眼睛瞬間亮了:“那我下鄉!”
徐母崩潰了:“老四你在說什麼玩意兒!讓你給你弟安插個崗位,你怎麼反而攛掇他下鄉去?你還是不是人啊!”
徐茵整理著案上的文件,慢條斯理地說道:“彆人能去,小五為什麼不能去?”
“你是場長,你完全可以給他安插個崗位。有了工作,小五就不用去了!”
“那人人都來找我安插崗位,我還怎麼開展工作?”
“管彆人乾啥!你管好自己家人就行了!小五是你親弟又不是彆人!”
徐茵沒理她。
徐母被她的態度氣到了,破口大罵:“我真是白生你養你了!自從你調來養殖場,你給家裡做過什麼貢獻了?工資攥在你自己手裡,逢年過節提回家的東西永遠隻有你爹一個人的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的福我是一點都沒享到……老二調崗想讓你幫忙,你不肯;老三看上了財務部的小會計,想讓你牽個線你說你不是媒婆……”
越數落越來氣。
這個死丫頭,不知咋打點的,讓外人一個個都向著她、幫她說話。
是!她確實逢年過節都往家提節禮,可那些東西不是給老伴兒的煙酒、茶葉,就是幾包小五喜歡的零嘴,看著堆頭大、其實沒一樣是她需要的;
最讓她生氣的是,老四堅決不肯在老二調崗時出力,因此贏得了其他職工的信賴,覺得她當了領導也處事公道,不任人唯親;
老四還不願給老三牽線做媒,老三喜歡的那個小會計,轉頭跟劉家的女兒處起了對象,把老三哭得稀裡嘩啦,劉家卻反而通過這件事跟老四和解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在徐母看來簡直罄竹難書,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四,讓她越想越生氣。
“外人看咱家羨慕得很,實際上呢?你啥也沒幫家裡掙,現在小五要下鄉了,你這個當姐姐的要是再不幫,你還算是老徐家的人嗎?登報解除關係得了!”
徐茵就等她這句話呢,從善如流道:“好啊!什麼時候登報?我肯定尊重娘的意願。”
在這個敏感多疑的年代,子女主動脫離家庭、與父母斷絕親子關係,絕對會成為街坊鄰居茶餘飯後的談資,成為他們口中“不孝”的最佳例子。
儘管她不在意被人說三道四,但畢竟不是孑然一身,除了原生家庭裡唯一對她釋放善意的徐父,還有她家小瑾同誌和他善良的家人呢!
何況未來幾年有著誰也預料不到的變數,任何一點瑕疵,都有可能被放大。沉不住氣的一方,很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但如果由徐母先提出,那當然再好不過。
徐母看著言辭間帶著隱隱期待之色的老四,心頭一噎:“……”
死丫頭!這麼說都撼不動她的鐵石心腸!
“我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多孩子,沒一個懂事的,明明有能力卻不曉得替家裡分擔……”她往地上一坐,歇斯底裡地乾嚎起來。
徐榮擔心四姐真的跟家裡離心,攔住哭鬨不休的徐母勸道:
“娘!你彆這樣。其實四姐說得對!男兒誌在四方,這時候不去打拚,以後庸碌一輩子!我要下鄉!我要像四姐一樣能乾!娘,你以後彆再替我操心了,我長大了,我的事我自己決定!”
“……”
徐母好懸沒被氣得昏厥過去。
小時候什麼都聽自己的小五,竟然讓她從今往後彆操心了,他的事他自己做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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