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看著他,一時間都語塞了。
因為距離近,能清楚地看到他耳脖子泛起淡淡紅暈的過程,從無到有,可見不是被曬紅的,而是……害羞的。
有了這個發現,她忽然明了了他這一舉動背後的深意。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她含笑睇著他問。
陸辰瑾迎上她帶著鼓勵的笑眼,忽然福至心靈,偏頭輕笑了一下:“你看出來了?我……”
話沒說完,被抱著一件棉T恤跑來的唐亦甜打斷了:“徐茵!徐茵!你看我這件行嗎?我找來找去,也就這件顏色比較淡,棉質也比較軟……呀!陸先生也在啊!”
陸辰瑾頓時懊惱不已。
徐茵一時沒忍住笑了。
陸辰瑾下意識地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等意識到自己不太合宜的舉動時,已經把她紮著的一小撮丸子頭給揉散了。
徐茵來到島上第二天,就把那頭海藻般的大波浪給剪短了,短到隻能紮起一撮小啾啾。
不紮起來容易被風吹得擋眼睛。
“……”
陸辰瑾想彌補,又不知從何搞起。
揉女生的頭發都是第一次,更彆說紮頭發了。
徐茵噗嗤笑了,睨了他一眼,拿下皮筋說:“我自己來吧,你先去忙,我過會兒去找你。”
陸辰瑾低應了一聲“好”,看似從容地離開了。
唐亦甜看了眼走遠的男人,又轉頭看看徐茵:“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徐茵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
唐亦甜心下歎了口氣。
其實她和顧弈航分開,不僅有點生他的悶氣,也存著一點搭訕陸辰瑾的心思。
不過眼下看來,這兩人貌似有情況。
她心裡很矛盾,一方麵覺得插足這事兒有點不道德,另一方麵又覺得這兩人頂多有點曖昧,啥都沒挑明呢。徐茵以前不也經常當著自己的麵撩撥顧弈航嗎?
見唐亦甜杵在那裡不知在想啥,徐茵兀自走開了。
陸辰瑾給她的全新T恤哪舍得拿來縫草木灰墊,被她收進了行李箱。
自己穿過的棉T恤不要太多,隨便拿件出來縫就夠了。
唐亦甜不知是不是想通了,過了會兒來找徐茵請教怎麼縫草木灰墊。
肖珂和小路幾個也過來了。
得知她倆縫的是姨媽巾,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想想這玩意兒還真的需要,因為她們有的帶了姨媽巾,有的沒帶;帶了的也就夠用一次。
“天啊!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要用這樣的姨媽巾,讓我死了算了!”
肖珂跪倒在地上,想學方靖以頭搶地。
“肖肖,當心你的褲子。”唐亦甜提醒她。
“……”
肖珂恨不得把臉埋進沙子,當個鴕鳥。
大家苦中作樂地笑了一通,埋頭縫起草木灰墊。
縫好以後,拿回各自的樹屋,放在床頭床尾。
暫時用不上,就充作驅蟲除味的炭包用,也不枉此前沒摸過繡花針的指頭被紮成蜂窩。
“徐茵,你縫衣服的手法很老道啊,以前學過?”
肖珂把自己縫的草木灰墊和徐茵縫的對比了一下,驚奇地問。
“這針腳也太細密了吧。”
小路幾個也圍過來看,紛紛讚歎:
“哇!茵姐這個像機縫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