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就算了。”一家之主徐義山歎了口氣，“川川的成績比茵茵好，那天開完家長會，他班主任還特地找我說了會兒話，說隻要高中三年不脫節，川川這成績，上本科線沒問題。考上了總不能不讓孩子去念，我聽說大學學費比高中貴多了，還是彆冒險了，留著給孩子讀書吧。”
趙秀華也在床上輾轉反側：“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有茵茵，再過兩年也該相看婆家了，她這點工資，自己開銷都不夠，哪裡能指望她給自己攢嫁妝，到時候甭管嫁得好、嫁得差，家裡總得給她備幾件像樣的陪嫁……”
“可要是不承包，家門前的月牙湖不能再捕魚了，吃點葷腥還得去鎮上買，又是一筆開銷……”
“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那幫心鑽錢眼子裡的人惹出來的禍。”
“唉……”
夫妻倆又重重歎了口氣。
“算了，不愁這個事了，睡吧。”徐義山下意識地摸出床頭的手表，看了眼時間，謔，這麼晚了！
他騰地坐起身：“那倆兔崽子上哪兒去了？都這個點了還不回來？”
於是，正要偷摸進家門的姐弟倆，被他們爹逮了個正著。
徐茵和徐川麵麵相覷：“……”
徐茵；弟，你不是說每次偷摸去野賽，從沒被家裡逮到過嗎？怎麼我一來，就一逮一個準啊？
徐川：姐，我真沒吹牛，以前這個點回來，爸媽早就睡了。第二天他們問起，我就說十點不到就回來了，是你們自己睡得死。今天這是咋回事我也不曉得哇！
“爸，嗬嗬，這麼巧，你起夜啊？”徐川撓著頭打哈哈。
徐義山瞪了他一眼：“你能耐了啊徐川！後半夜了才回家，還帶著你姐一起，你自己學壞還不忘帶壞你姐，臭小子！看我不削死你！”
徐爸越罵越生氣，扭頭看看身側，有沒有順手的削人工具。
“爸！爸！”徐川一把攔住他，生怕真被削，“爸你聽我說，我沒帶壞姐，是姐……”
“你還學會撒謊了？你姐這人愛打扮愛美，但還不至於帶壞你……”
徐茵：“……”
這話究竟是褒還是貶？我咋分不清了呢！
這時，徐義山看到了一把笤帚，抄起就朝兒子的屁股抽去：“讓你晚歸還撒謊！”
徐川急得抱頭鼠竄：“哎呀爸，你冷靜點聽我說，我真沒帶壞我姐……老姐，救命啊！”
徐茵抽了抽嘴角，攔住她爹：“爸，川川沒說謊，今晚我倆出門賺錢去了。這不聽你和媽念叨著想承包門前的月牙湖沒錢麼，我們身為徐家的一份子，理當替家裡分擔壓力，正好今晚……”
關於賽車的事，徐茵囫圇地一嘴帶過，隻說跑山，沒說騎著機車跑山，隨即摸出兜裡那張還沒揣熱的十萬麵額現金支票交給徐爸。
徐川還想上手摸一摸，被他爹一巴掌揮開了。
“你說你跟人比賽跑山？贏了十萬？”徐義山不可思議，“誰那麼蠢啊，跑山那麼累，輸了還倒貼十萬？”
“人家有錢，就喜歡享受半夜跑山的那種刺激和快樂。”
論嘴上跑火車，徐茵還沒輸過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