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出首付幫家裡買了一套房,也沒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
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疏離感,仿佛一道牆,橫亙在兩人之間,難以跨越。
小的時候不理解,覺得她怎麼人前人後有兩張麵孔,一張巧笑倩兮,一張冷若冰霜。
隨著年歲漸長,終於懂得:繼妹對他,其實是排斥的,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這種排斥感,從他跟著母親來到這個家就存在了,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除,反而愈演愈烈。
但她可能不想讓徐爸知道,所以人前總是對他客氣有加。
由於父母離異,他自小就對旁人的情緒特彆敏感,繼妹人前的甜美假笑、人後的厭惡排斥,讓他很難不去介懷。
這也是他常住公司提供的公寓、不常回家的原因之一。
而原身呢,也不常回家,對徐爸的說辭是:學校離家比較遠,而且周末常常會組織采風、毅行、誌願服務、實踐體驗等多姿多彩的校園活動。
真正的原因卻是——那套房子是江照予出首付買的。
儘管比曾經的租房明亮、寬敞又漂亮,但那又如何?
在她眼裡,他和他媽都是搶走她爸的人,他媽是大狐狸精,他是小狐狸精,他媽都死了,他還賴在她家、賴在她爸身邊不走。
於她而言,他就是仇人。
仇人出資買的房子,她怎麼能折腰去住呢?多看一眼都嫌棄。
要不是還沒把他徹底打倒、拽入泥淖,她連裝都懶得裝。
唯有徐爸不知子女心裡的百轉千回、彎彎繞繞,以為他們是真的忙,實在想他們了,就琢磨一道新菜,喊兄妹倆回家吃飯。
徐茵回顧著劇情,頗有些感慨。
徐爸和前妻離婚的時候,原身才六歲,一個大男人,既要養家又要照顧還沒上學的女兒,總歸有諸多不便。終究在原身八歲那年,在熟人介紹下,認識了江媽,兩人都是離異有一孩,誰也不嫌棄誰,雙方組成了新家庭。
原身一直希望父母複婚,自然對突然冒出來的江媽恨得不行,但她小小年紀心機很深,表麵上支持徐爸再婚,對江媽和繼兄禮貌客氣,暗地裡一直盼著親媽回來,跟爸爸複婚,把爸爸從大小狐狸精身邊奪回來。
殊不知,原身媽當年是耐不住寂寞出軌才跟徐爸離婚的,離婚後跟著出軌對象去了外地,女兒的撫養權,也是她主動放棄的。
原身這些年一直在找親媽,去年跟著徐爸回老家祭祖終於通過一個隔房親戚聯係上了。
她親媽在電話裡得知徐爸這些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錢,並且還在東四環買了一套排屋,心思活泛起來。
她之前跟的那個男人,經濟能力不行,這幾年對她也不如從前好了,於是就對原身說:
“茵茵,媽媽這些年一直很想你,要不是當初你爸撂狠話彆讓我出現在你眼前,我早就回來看你了。如今你考上了大學,媽媽也就放心了,真想找個時間回來給你慶祝。”
“媽媽那你回來!和爸爸複婚好不好?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原身媽心裡一喜,嘴上說道;“但你爸他……”
“我會說服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