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光下班回來,桌上放著一盒滿是英文的進口巧克力糖。
“今天誰來過了?”
“是姐姐。”小兒子舔著一顆巧克力吃得很歡,“姐姐肯定發財了,可我問她,她卻說讀書花完了。”
“你姐回來了?她人呢?”顧明光探頭看了眼小隔間,裡頭空蕩蕩、臟兮兮的,根本不像主人回來了的樣子。
“走了。”周蘭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忍不住跟丈夫吐槽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女兒,“說是要把戶口遷回她生父那裡去,算了,隨便她吧,反正以後她的事,我都不管了。”
“什麼?”顧明光瞳孔一縮,“她要遷走?你把戶口簿給她了?”
“是啊,她執意要回去,我能怎麼辦?”
“你個……”蠢婦!
顧明光狠狠咬了一下後牙槽。
繼女的戶口落在他家,他能以繼父的名義安排她的婚事;戶口遷走,人也回了大陸,還有什麼理由插手她的終身大事?肯定歸她生父管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
徐·煮熟的鴨子·茵當晚找了家比較實惠的旅館,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路風塵,隨後打開房間裡的電視,找了個新聞台,把音量調大,一邊看新聞了解時事,一邊從係統倉庫拿了份筍乾老鴨湯,配一碗白米飯,慢悠悠地吃著。
吃飽喝足睡個飽覺,次日退了房,依次跑了三個地方。
先是到戶籍所辦理了遷出業務。她生父在大陸,以認親的名義辦遷出還是比較容易的,隻是現在台島多富裕啊,從來都是內地人想方設法遷進來,很少有台島人主動遷出去。
她這個舉動,讓戶籍所的辦事人員看了她好幾眼。
拿到戶口遷移證,時間還早,徐茵搭捷運去了大使館。
這次她不能再申請留學簽證了,申請的是投資簽證。
如今她在新西蘭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地主了,便是移民也相當容易,何況隻是辦個簽證。
交了材料、拍了大頭照,過一周來領新簽證。
辦完簽證去辦台胞證。
沒想到台胞證從申請到辦下來也要七個工作日。
想了想,先辦了個一次性的台胞證,加錢辦特急,當天就能領,但隻能使用一次。
假如這次回去,能順利遷回戶口最好,實在不行,回來再辦張長期的台胞證。
等了幾個小時,領到一次性台胞證已經臨近傍晚,趕輪渡肯定來不及了,在代售點買了次日早上的首班船票,就近找了家旅館,安頓好以後,出來逛起了夜市。
“媽咪,你在看什麼?”
付蘭馨點了幾道婆婆愛吃的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抬頭發現婆婆神色不渝地盯著窗外在看,也翹首看了幾眼。
“原來那邊就是夜市吼,好熱鬨。這家餐廳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是我同學推薦的,說這裡的特色菜味道很好,一會兒媽咪你嘗嘗,好吃我們以後經常來。”
盧鳳英回過神,壓下心頭的惱怒,嘴角扯出一抹慈愛的笑容:“容洛最近很忙嗎?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你?看你,氣色都沒以前好了。要是他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媽咪,媽咪替你教訓他!”
付蘭馨下意識地撫上小腹,臉上露出為人母的幸福笑容:“媽咪,我有了。”
“有了?”
盧鳳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欣喜若狂,當即拿出大哥大,給丈夫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林家有後了。
掛了電話,她握住兒媳婦手欣慰地說道:“好孩子!一會兒跟媽咪回家,拿點補品。還有,醫生有沒有交代彆的?要不,這段時間就住老宅?讓容洛也回來住,你們那房子,都沒個傭人照顧,媽咪可不放心。”
還有,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那個女人就是當年被她送出國的徐茵。
她從新西蘭回來了?
四年了,沒想到她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過去幾年,盧鳳英有托新西蘭的朋友查過徐茵的下落,可始終沒查到,還以為死在哪個旮旯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