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大嫂這幾天沒再頓頓白麵、乾飯了,她熬的粥,我們也都有分到。她自己的衣服,也沒再差使你洗。”
“那是家裡快沒餘糧了!”崔巧巧翻了個白眼,“她再不省著吃,米缸要空了。至於她沒再叫我洗衣服,那是因為我出門早,沒機會供她差使。”
還有一點,崔巧巧懷疑徐氏在盤算什麼壞主意,興許這時候就在想方設法發賣她了。
說不定熬粥大家喝、不再罵罵咧咧差她乾活,都是彆有用心。
恐怕是為了放鬆她的警惕,然後找機會發賣她吧。
這一世,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娘,你想啊,要是大哥回來,知道徐氏的所作所為,指不定會休了她,到時候娘你再給他找個賢惠的娘子,大哥不僅不會怨娘,還會感激娘。”
至於有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不良於行的大哥,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事她沒必要現在說,免得她娘猶猶豫豫的,一直拖著不肯分家。
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再讓徐氏有機會染指自己的終身大事的。
這個家,必須分!
崔氏看看一雙子女,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好!那就分家吧!不過你二哥還沒成親,還是先跟我們一起過,還沒娶媳婦分出去不太好。”
崔巧巧想想也行,反正二哥在鎮上乾活,平時回家的次數不多,對家裡的變化不會很敏感。大不了她把賣得野味山貨的錢都捏在自己手裡。
決定之後,崔巧巧就去找族長和裡正了。
她故意在自己胳膊上掐起了幾個淤青,又挑了套最破的衣服,不僅打滿補丁,還短了一截,襯得她人更清瘦、羸弱。
她抹著眼淚先來到族長家,哀求族長出麵幫她家分家。
族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你大哥服役不在家,你二哥在鎮上乾活,兩個哥哥都不在,說什麼分家!你娘讓你來的?”
“族長爺爺,我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崔巧巧一邊哭一邊不經意地露出袖子裡滿是淤青的胳膊,“我大嫂自從進門,一天要吃好多糧,我們娘仨天天米糠野菜窩窩頭,把口糧勻給她,可她嫌粗糧割嗓子,愣是要吃細糧,細糧不夠就拿粗糧去換。這才忙完春耕,家裡的糧缸就見底了,接下來的日子怎麼辦啊!她欺負我和小哥,讓我們起早摸黑乾活就不說了,可連我娘都……我娘已經餓暈過好幾次了,她臉皮薄,不願拿家務事煩擾族長爺爺,我卻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沒等我大哥回來,我們娘仨不是餓死,就是被大嫂磋磨死了呀!”
族長聽到這裡,神色狐疑:“孟瑾家的竟是這樣的人?不是說她在娘家時能乾得很嗎?經常從山上掏到好東西?會不會是她長得壯、胃口大,才吃得多?”
族長夫人從裡屋出來:“那也不能光她一個人吃啊,看看季康、巧巧都瘦成什麼樣了。依我說,秋花要是真想分家,我是支持她的。孟瑾人老實,等他回來,指不定聽他老娘的還是聽他媳婦的,倒不如趁他不在,把家分了也好。”
“可是……”
族長想說,哪有把長子分出去的,放眼整個大窪村都找不出這樣的例子。
“族長爺爺,求求您了!幫我家一把吧!日後我會報答您的。”
崔巧巧撲通一聲在族長麵前跪了下來,悲愴地哭訴:“不把大嫂分出去,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
“好孩子快起來!”族長夫人憐惜地把她扶起來,“莫怕!我們會幫你的。”
徐茵得知分家的消息時,已是次日下午了。
她穿來這幾日,儘量維持著原身人設,沒怎麼出門,免得惹來小姑子起疑。
但她也沒閒著,白天補眠,夜半三更給自己泡藥浴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