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茵剛打開門,迎著清涼的晨風伸了個懶腰,低頭看到院門口躺著一堆鮮嫩的豬草。
正納悶,狗蛋、鐵娃、虎子三人組背著背簍來了,一到先把各自背簍裡的豬草倒出來。
徐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招手把他們仨叫進屋:“還沒吃早飯吧?在我這兒吃了再回家。”
“不了,大堂嬸。”狗蛋撓撓頭說,“我娘就怕大堂嬸你留我們吃飯咧,讓我們送完豬草就回去。”
“那不成!幫我做了事,怎好餓著肚子回去?那往後我可不敢再喊你們幫忙了。”
仨孩子互看一眼,小表情說不出的糾結,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徐茵沒給他們時間糾結,催他們洗手,洗乾淨手一人塞了碗香噴噴的蘑菇瘦肉粥,還有一張雜糧餅。
“往後,你們要是幫我打豬草,早飯就在我這裡吃。下雨天就彆過來了,路上泥濘,弄臟鞋子事小,陷到泥塘裡就太危險了。”
徐茵叮囑了他們一通。
仨孩子高興地應下了,回去跟各自家人一說,家裡人比他們還高興,這等於兩背簍豬草換一頓早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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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苦不拉幾又割嗓子的野菜窩窩頭,那也是給家裡省了一頓。
何況孟瑾媳婦的為人經過這幾日的交道,他們算是了解了——絕對不是個小氣的人。
以前總聽崔氏抹著眼淚哭訴這個兒媳婦又懶又饞、隻進不出,還以為孟瑾媳婦有多壞咧,如今想想,多半是崔氏這個當婆婆的看兒媳婦不順眼,故意在敗壞孟瑾媳婦的名聲吧?
嘖!自古婆媳姑嫂多不和,這話果然沒錯,沒見崔巧巧這個小姑子,分家了還故意抹黑孟瑾媳婦,說她拐賣村裡孩子呢。
不僅這三家,昨兒在徐茵這裡買了豬肉的人家,心裡那杆秤,都無不自覺地往徐茵這裡偏了偏。
崔巧巧無意中聽見這樣的閒言碎語,氣得肝都要炸了。
她娘哪有故意敗壞那個女人的名聲,她嫁進崔家後,確實又懶又饞,還特彆壞啊!誰冤枉她了?
直到分了家才勤快起來。
還不是因為大哥沒回來,大房就她一個人,她不乾活誰乾活?
至於大方,也是因為懶唄。
她不想乾的活,丟給狗蛋幾個孩子,允諾他們一頓早飯,反正又沒人看到給他們吃了什麼,也許就半個野菜糠皮窩窩頭呢。
崔巧巧氣呼呼地背著一簍野菜回到家。
崔氏正在屋簷下納鞋底,看女兒不高興的樣子就問道:“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
崔巧巧覺得自己沒錯,娘也沒錯,偏偏外人不知內情,反過來怪她們娘幾個,越想越委屈,紅著眼眶抱怨起來:
“徐氏也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在外頭充大方、當善人,為了兩簍豬草就請狗蛋幾個娃子吃早飯,我和小哥呢?以前幫她洗衣做飯打掃屋子,彆說吃過她一口飯,連句好話都落不著。昨天她打到八頭野豬,寧可稱斤輪兩地賣,也不往家裡送一些,你是她婆婆,分家了也是婆婆,就這品性,外人還覺得她好呢!”
“喲,擱這埋怨我呢!”
徐茵提著草繩串著的一條野豬腿肉,倚在老崔家的院門上似笑非笑。
“看來我來得不太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