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餘生,每每回想這一次砸鍋賣鐵的消費決定,徐茵就萬分慶幸。
十萬能量點兌來的保護儀,救了他兩命。
這一趟北上探親之行,簡直就是奪命之旅,活捉他、刺殺他的襲擊一波接一波。
饒是徐茵做好了他或有遇襲的思想準備,看到他扶著血赤糊拉的右臂,被沈二哥護著下車,還是驚了一跳:保護儀的次數用完了?偶買噶!他哪來那麼多仇家?
但轉念想想,能不多嗎?
幾年前撿到他的時候,不也在被追殺中?
如今守得雲開見天日,無須躲在暗處工作了,但身為黃埔兵工廠的首任廠長、手裡捏著形形色色由他親自設計的武器圖紙,隻會引來更多方的覬覦。
是她想得過於簡單了。
而他自己,這些年一直待在地下兵工廠,與生人照麵的機會不多,也麻痹了吧。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徐茵立即換上無菌服,給他動手術,取出了右上臂的子彈。
“還算命大!”
再差一點點,就要被打穿了。
徐茵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一趟出門就把保護儀的次數耗儘不夠,還帶著傷回來,這家夥是子彈、匕首吸鐵石吧?
“這幾天你就住在藥館養傷吧,方便換藥、打針。再說,海城也找不出比我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徐茵讓他安心在藥館住下,一日三餐小路會送上來。
“等你傷好了,趕緊把防彈衣生產出來。”
沈西瑾無奈地笑笑。
他被徐茵噴了局部麻醉藥,手術時意識清醒,手術完了藥效還在也不疼,但心疼。
他用左手從裡衣內貼袋取出一個精致的小錦囊,裡頭正是徐茵送他的那塊玉佩,此刻已經焦黑一片。
“抱歉,把你的祖傳寶貝損壞了。”
徐茵接過來隨手揣入口袋。
這個是保護儀耗損後的真容,還不適合出現在這個世界。
“它的存在本來就是保命的,也算功德圓滿了。”
剛聽沈二哥說,這次往返燕京,遭遇了兩次致命襲擊、二十餘次大大小小的偷襲,能活著回來實屬萬幸。
沈西瑾卻心情鬱鬱:“這是你送我的。”
“借給你戴而已。”
“是啊,借給我戴,我卻把它損壞了,無臉見你祖宗。”
“……”
徐茵一時啞口無言,這話怎麼那麼有歧義?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我會想辦法彌補的。”沈西瑾忽然正色道,“既然這世上有一塊這樣的玉佩,必定還能找到第二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