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順利收回了便宜媽的工資自主權。
老實說,她也不想這麼麻煩,說出去顯得她多摳門似的,可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隻能由她這個閨女來做家長了。
但這麼一來,她那幾個姨就記恨上了她。
中秋節她爹媽、舅舅要去交流會擺攤,交流會上的人流量那可比早夜市多多了,難得掙錢的好機會,都不想錯過,她就代表家人抽空回木須鎮看望姥姥,被幾個姨合夥說了一通,說來說去無非就那幾句話: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當家呢?把著娘家的財政大權,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就是,對錢這麼斤斤計較,以後誰敢娶你啊?”
徐茵攤攤手:誰care?
不過該說還是要說:
“大姨、二姨、小姨,你們對錢不斤斤計較,那怎麼不見你們替舅舅還債呢?”
“……”
“我們這不是沒錢嘛!”
“就是,我們有錢早替兵子還了。”
徐茵點點頭:“對啊,我家也沒錢,做生意要投入本錢的,我家現在背的債比舅舅還多,我家替舅舅還了債,那誰來替我家還?”
“……”
打這之後,她幾個姨沒再當著她麵說什麼了,但背地裡有沒有嘀咕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離得遠,一年照不了幾次麵。且因為這事,擔心她特立獨行的性格帶壞她們的閨女,從而不願意和她家來往,徐茵還樂得清淨呢。
眨眼到了早晚需要穿厚衣服的深秋。
徐茵最近在留意沿街的鋪麵,打算入冬前搞個門麵,買不起,先租也行。
畢竟到了西北風呼呼、大雪過腳麵的寒冬,早晚攤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便是現在,夜攤生意也沒夏天好了。
如果隻是自己爹媽,寒冬臘月這段時間的生意不做就不做,權當放個假休息休息,可還有個舅舅呢,就怕他閒下來以後賭癮又犯了。
所以還是決定租個門麵。
鐵礦廠和機械廠周邊沒什麼門麵,幾家小賣部還是民房開了個窗戶改造的。
倒是紡織廠旁邊有個轉讓中的小門麵,原先是個理發店,這不附近新開了一家帶澡堂的理發店,新店開張第一個月理發送洗澡券,附近居民都上那兒理發去了,這家生意就一落千丈,十月底房租到期,老板不想要繼續租了,打算換個地方去開店。
徐茵就約了房東看店麵,因為原先是理發店,臨街的一麵牆是窗戶,打開方便攬生意;水電也都是通了的,並且裝了三個水槽,倒是方便了她家。
徐茵當場就把這間店麵租了下來,租期半年。
半年後,她尋思怎麼都能攢夠錢盤個鋪子了。
付了三個月租金,拿了鑰匙,徐茵順道去紡織廠門口看舅舅。
……
“建兵,走走走,賣什麼燒餅啊,三缺一,就差你了。”
馬建兵剛在老地方支起攤子,開始烤第一爐燒餅、做第一鍋醬香餅,爭取在紡織廠的下班鈴聲打響前,做好迎接第一波顧客的準備,就在這時,來了三個人,都是以前一起玩過牌的賭友。
這三人和他當初一樣也是來城裡躲債的,起初找了個建築工地搬磚、攪水泥的活,嫌工資低活又累,沒乾兩天就出來了,在街上閒逛時,看到麻將館,手癢了,進去以後發現那是個賭窩,賭窩老板見他們仨是老賭棍,就邀他們在他那兒乾,生意好的時候讓他們做局下套兼放貸;生意不好的時候,讓他們上街發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