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心血來潮帶弟弟來廢礦山郊遊,被狗係統發布了個額外任務。
這個坑爹任務對目前的她而言,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讓寸草不生的沙化土壤種滿花草樹木、恢複盎然生機在她看來還不是最難的,她手裡有大批優化的種子、樹苗,有能讓枯木逢春的靈湖水,有堪比息壤的桃源星土壤,給她一點時間,倒也不會做不到。
難的是如何把廢礦山的承包權拿到手。
即便這是個廢礦山,產權仍然在鐵礦廠手裡。
這麼大一片地,還帶著一個湖,湖裡目前雖沒看到魚蝦,但總體還算澄澈的坑湖,保不齊能搞養殖。廠區眼下又瀕臨破產倒閉,沒準就指著哪裡來筆錢給高層員工發遣散費呢,所以承包總價不見得會多便宜。
彆說她手頭的錢不夠,夠了她爹媽也不會同意。
怎樣才能搞到錢、拿下廢礦山承包權呢?
找廠辦領導協商一下分期付款不曉得行不行得通……
徐瀟沒能如願釣到魚,回來時悶悶不樂的:“我還要給江江寫信呢,沒釣到魚我就不能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了……”
“你可以告訴他你吃了什麼。”徐茵騎著自行車繞了趟菜市場,“姐買條黑魚,給你做酸菜魚怎麼樣?”
小家夥立馬高興了:“好哦!可惜江江吃不到了,他說姐你做的酸菜魚,世界第一好吃呢。”
徐茵失笑:“你們才吃過幾條魚啊?就說世界第一好吃。”
“嘿嘿!我姐做的菜,全部都是世界第一好吃。”
姐弟倆有說有笑地提著鮮活的黑魚回家了。
徐茵喜歡買活魚,買回去在靈湖水裡養上片刻再殺,比菜市場幫忙殺好做出來的更鮮美。何況她片魚技術也不賴,片的魚肉沒有一根刺,適合小孩吃。
還沒邁進大院門,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嚇了一跳。
“那幫殺千刀的!坑了我家三萬塊,連同兩萬補償金,整整五萬塊啊,就這麼沒下文了,崗位保不住,錢也拿不回來,這是要逼死咱們一家啊!早晚要餓死,不如跳樓算了!”
焦冬梅一邊嚎一邊往天台跑,被上門安慰的女人們拉住了。
“哎呀冬梅你彆意氣用事!廠裡沒說不還給你,隻說過段時間,現在財務那邊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錢,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都還沒發呢……”
“是啊冬梅嫂,大家不都一樣,等著廠裡給交待嘛。”
“你們隻是下崗,我們不僅下崗,當初為了保住崗位還借給廠裡五萬塊錢。現在說拿不出來,換你們急不急?”
焦冬梅說著,又嚎啕哭了起來。
徐茵心下納悶,周家不是簽了保崗協議嗎?廠子倒閉了還能拿一筆遣散費,怎麼鬨成這樣?
不知誰問出了她心裡的困惑,知情的就解答了:“哪有什麼遣散費,隻有領導才有。周全才充其量就是個車間小組長,就這還是看在他借了五萬給廠裡才提拔的,遣散費怎麼可能輪得到他!”
“那保崗協議白簽了?”有人問。
“啥協議?沒那回事!領導們隻是口頭說了幾句,看在他借給廠裡五萬的份上,保證不讓他們兩口子下崗。可現在整個廠都保不住了,人人都要下崗,領導們自身難保,誰還管幾句口頭協議啊。”
“……”
徐茵驚了,周家兩口子到頭來沒跟廠裡簽保崗協議?
難怪焦冬梅要跳樓了!
五萬塊借給廠裡,結果隻比第一批下崗工人多了兩年半工齡,彆的好處一分沒撈著,那五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回來……
哎媽呀——不會是她這隻蝴蝶扇了扇翅膀造成的吧?
徐茵心裡有一點點虛,喊上在天井和筒子樓小夥伴玩耍的弟弟回家了。
焦冬梅尋死覓活地鬨了一場之後,整個職工大院的氣氛都很低迷。
徐瀟放學回來說,樓裡的小夥伴都不出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