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逛下來,徐茵發現大家拿出來交易的東西種類還真不少,最多的要數以前當寶貝、現在跌價到一包方便麵都沒人光顧的奢侈品。
黃金之類的保值貨還有不少人蹲下來問價,那些從前花五六七位數買來、現在隻嫌它們占空間的包包、奢侈品服飾是真的沒人要。
還有就是一些珍藏的書畫、古玩,有紀念意義的都被政府收購去了,還有一些流落到了地攤。
徐茵嗨皮地淘起了寶。
在場眾人親眼目睹徐茵這個小侏儒單手扔飛一個壯碩的成年男人,著實受到不小的震懾,儘管想看看她還會買什麼,但都不敢靠她太近,生怕擠來擠去的惹毛她了,一不高興把他們也扔出去。
攤主們也不敢過於熱情地招攬,隻在徐茵經過時,客氣地問一聲:“大叔有沒有看中意的?價錢好商量。”
徐茵饒富興致地挨個攤子逛過去,看到中意的就買,花幾包泡麵、餅乾或是掛麵、大米、幾片紫甘藍葉子就能把昔日隻出現在私人博物館的館藏珍品搬回家,簡直太便宜她了。
一淘淘到午夜,辭舊迎新的鐘聲響了。
維穩的特警同誌也換了一批。
徐茵看了眼快滿出來的編織袋,是該回去了。
小孩子總熬夜會長不高。
她可不希望長大後還這麼矮。
“大叔,等等!”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左手拎著一個摩挲材質的儲物箱,右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氣喘籲籲地擠到她麵前,“您要這個嗎?”
他打開儲物箱的蓋子,裡頭是一對剛滿月的小奶狗。
少年眼眶紅紅的:“黑子和大白……就是它們爸媽,和我們爸媽一樣,都死了。我想養它們,可是……”
他們兄弟倆的父母原是基層公務人員,組織民眾撤離無地下室的住宅時出於善心脫了禦寒外衣給了一些沒有厚衣服的老人自己卻沒能撐到回家就凍死了。
兄弟倆要不是有兩條大狗依偎著取暖,早就凍死在家了。
基地高層憐憫他們兄弟倆,給他們安置了住處、提供了必要的生活物資。但他們家狗狗卻無法一起跟來。
地下基地不允許養寵物,周邊那些住宅和商場的負一層成了寵物的安置所,少年不得不把自家兩條大狗也留在那裡,白天氣溫上升的時候,會裹著羽絨服徒步往返兩公裡去看它們,給它們喂喂飼料梳梳毛,希望他們挺過凜冬。
然而,物資緊缺以後,沒葷腥吃的人打起了安置所那些寵物的主意。
等他發現時,他家黑子拚死護住了它媳婦和兩隻剛滿月的崽子,自己卻被壞人抓走了。
大白鬱鬱寡歡幾天,到底沒能挨過除夕。
兩隻崽子和他們一樣,成了無父無母的可憐蛋。
他把它們悄悄帶回了基地,可一直關在儲物箱裡總不是辦法,再大起來怎麼辦?遲早會被人發現他偷養寵物,正愁不知怎麼辦。
剛剛在人群裡看到徐茵出手買下不少書畫古玩等奢侈品,還給一個有孩子的男人一封掛麵,想來大叔是個有原則的人,並且不缺食物,就想碰碰運氣。
“你叫什麼?”徐茵溫和地問。
“我、我叫林晨,這是我弟弟林韜。”
“你們好。”徐茵接過儲物箱,摸了摸兩隻小奶狗,“你們需要什麼?”
“啊?”反應過來,林晨連忙擺手,“我們不需要,我們就是想給它們找個好人收留,您應該不是我們基地的人,如果您可以養它們就太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個基地的人?”
“啊,因為……”
林晨張張嘴,沒好意思說因為您長得矮。
這個基地雖然住了幾萬人,但要是有個身高隻到成年人腰部、力氣卻大到能單手把成年人扔出十幾米的侏儒,早就傳遍了。
徐茵看時間不早了,沒和他們多聊,蓋上儲物箱,表示願意帶兩隻小奶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