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挑的房子不錯吧?”
陸曉燕打開宿舍門,放下行李,帶著小得意的表情說道:
“我問過趙師傅了,我們飯店就我們兩個女的,除非後續再招人,否則不會再安排人住進來了。這間房就我們兩個住,夠寬敞吧?”
徐茵環視一圈,南北兩扇窗,以前的住戶用一道木板牆隔成了裡外兩間房,陸曉燕喜歡朝南窗戶,就算離門近,也依然挑了外間,留給徐茵的是窗戶朝北開的裡間。
家具很簡單:靠窗一張小長桌,旁邊一張木板床,床尾一個臉盆架和一個置物架。
都是老家具,長桌和置物架的腿還有點瘸,墊著碎瓦片碰一下還有點晃。
但比起多人的大通鋪,徐茵對這樣的宿舍表示很滿意。
陸曉燕的外間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布置,無非多了一口帶大衣鏡的雙門衣櫃,這是陸曉燕自己去舊貨市場淘來的,大衣鏡也是新換的,原裝鏡麵斑駁破損、鏽跡斑斑,根本沒法照人。
“你要是有衣服要掛,我給你騰出點地方。”陸曉燕忍著肉痛說。
隻要清閒崗位能保住,生活上吃點虧就吃點虧。
徐茵笑著擺擺手:“我沒幾件衣服。”
陸曉燕暗暗鬆了口氣,繼而主動說:“我替你把門簾拆下來洗洗吧,看著有點臟。”
隔開裡外兩間的木板牆沒有安門,但拉了一道門簾。
門簾和窗簾一樣,都是藍底白花的印染瑕疵布,可能掛上去以後就沒拆下來過,看上去灰撲撲的。
陸曉燕兩天前搬進來的時候,天公不作美,不是陰天就是小雨,她自己那間屋的窗簾也沒拆下來洗。
趁今兒太陽好,兩人把門簾、窗簾全都拆下來,抱去水房漿洗。
“我來洗我來洗,你去忙彆的吧!”陸曉燕卷起袖子,搶過洗衣盆。
徐茵沒跟她爭,回到房間,拿了把雞毛撣出來,撣了撣天花板和牆壁的灰,再把家具擦了擦,把長桌和置物架的腿修了修。
忙完這些,打算把窗戶裡外兩麵也都擦一下。
推開窗戶,發現屋後是一長溜荒地,長滿了茅草,茅草高的都快擋住窗戶了,和南窗前整潔的花壇形成鮮明的對比。
“啪!”
她眼明手快地打死了一隻大花蚊。
該慶幸此刻還不到盛夏,也慶幸茅草堆裡有幾株艾草,否則蚊子恐怕更多。
陸曉燕漿好門窗簾,連洗衣盆端回來放在進門處,馬上到飯店的營業時間了,她得趕回去上班。
“小徐,你放著不用管,我下午回來洗。”
徐茵抓緊時間問了句:“曉燕姐,我窗戶外麵的荒地能開出來種點小菜嗎?”
“啊?你說後牆根啊?那茅草都快齊人高了,怎麼種啊?你有這能耐沒問題啊!反正荒著也是荒著。”
有這句話就行。
徐茵等她走後,把漿著的門簾、窗簾拿去水房洗了,晾到樓房和平房之間的曬台上,這裡拉了很多曬衣服、被子的繩子。
有的標了記號、有的沒標記號。
標了記號的說明有主,不能隨便用;沒標記號的是以前住戶留下的,搬走後就成了公用的了。
徐茵見那些公用的繩子有些磨損了,直接曬毛屑容易沾到簾子,乾脆從係統倉庫找了一根承重力比較強的新繩子出來,挑了角落兩棵間距合適的樹,拉了一條。
她力氣大,能把繩子繃到最緊,曬重一點的衣物也不會垂下來,拉好後還用短棉繩在上麵每隔三十公分係一個活扣,回頭曬衣服的時候,把衣架、褲架掛在這些活扣上,即使起大風也不會被吹走或是吹到一起。最後貼上橡皮膏,寫上“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