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撓撓頭:“嘿嘿,那次就匆匆聊了幾句,明天肯定能談妥!”
那廂,徐茵忙到打烊,終於能坐下來喝口水了。
自從金秀珠來了以後,飯店接二連三推出了幾道新穎菜肴,生意較之以前好了不少。經常有單位領導組局,來飯店喝酒聚餐。
彆的不說,金秀珠想出來的這些菜,確實比一般炒菜、煲湯更適合酒桌文化。
忙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打烊後啥都不想乾,坐在前麵等著吃洪師傅做的豬肝麵。
今兒養殖場送來的豬肝有點多,大夥兒也很久沒吃豬肝了,見徐茵炒的醬爆豬肝著實香得很,讓她多炒了一份留起來,一會兒當麵澆頭。
彆的葷菜最近大家都不敢留,多了金秀珠這雙眼睛,擔心傳到經理耳朵裡去。
豬肝是豬下水,進價便宜,就算金秀珠跑到經理跟前嚼舌根,大家也不怕。
徐茵環顧一圈,沒看到趙師傅,放下杯子,借口去後巷上廁所,走出了廚房。
果然,在後門外的牆根看到了蹲著抽煙的趙師傅。
她在他身旁蹲了下來:“趙師傅,如果瑞福樓來請你,您會去嗎?”
“咳。”趙師傅差點被煙嗆一口,“去,怎麼不去!我就在想呢,我在這兒怕是乾不下去了,辛辛苦苦一個月,結果因為臨時工引起的責任事故,卻隻扣我一個人的工資,這不等於變相趕我走嗎?”
頓了頓,又說:“但瑞福樓哪是那麼好進的,我托人打聽過,人家要招的是能跟瑞老太爺手藝齊平的大廚,不是我們這種拿了十幾年鍋鏟、靠熬走上一任大師傅才升上來的飯店廚子。店裡的職工尊敬地稱我們一聲大師傅,可出了這道門,什麼都不是!”
趙師傅這是被金秀珠想出來的那些新式菜給打擊得信心全無了?
徐茵想了想說:“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一樣,像洪師傅擅長白案,捏的點心栩栩如生,煮的麵條柔韌勁道,可讓他顛鍋炒菜,興許還沒小郭做的好吃。而趙師傅您擅長煎炸,吊的高湯尤其一絕,凡是喝過的顧客,哪個不豎大拇指誇。”
“高湯?”趙師傅垂眼看著手上忽明忽暗的煙頭,自嘲地笑了笑,“現在聽到高湯兩字我都犯惡心了。”
“這是意外。”徐茵寬慰他,“人生在世,誰能無過?何況這事的主要過錯不在您。”
“真的錯不在我?”趙師傅低聲呢喃,“可經理認定是我的責任,還責備我心眼小,一把年紀了還跟新來的同事計較,一扣扣掉我半個月工資。這個月,拿回家的錢,怕是給我媳婦熬湯藥都不夠……”
徐茵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家裡的事:“嬸子身體怎麼了?”
“老毛病了,大夫說是月子沒坐好……”
“趙師傅!小徐!麵好了!快趁熱來吃!”小郭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隨後響起金秀珠委屈巴拉的聲音:“趙師傅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
趙師傅扯了扯嘴角,撚滅煙頭站起身:“餓了吧?去吃飯!天不早了,吃完回去休息,不是說你堂姐來看你了?不給她打包份晚飯回去?”
徐茵:“……”
哦對!
趙師傅不提,她都忘了今晚宿舍裡多了個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