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聽得著實感動,真是一群可愛又友善的人啊!
火車票是王釗買的,訂了兩張臥鋪票,都是下鋪。
徐茵給他錢,他擺擺手,說道:“老話說得好,窮家富路。你大老遠跑南城去尋親,身上要多帶點錢。反正我記著賬呢,等你手頭寬裕了再從工資裡扣也不遲。”
徐茵跟他道謝。
“謝啥。”王釗是個明白人,“你是我挖來的鎮店大師傅,沒有你,咱瑞福樓的生意有沒有現在這麼好可難說。”
徐茵笑笑:“不管怎麼說,你們的支持和幫助我都記在心上,等我回來再好好歇歇你們!”
“行,希望你此行順利,到時候帶著你哥一起回來,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王釗一直把兩人送到月台,還想幫忙提著行李送他們到臥鋪,被瑞璽瑾接了過去:“這麼點東西,我來就行,你回去吧!我不在這幾天,瑞福樓就交給你了。”
王釗:“瑞哥,這話還用你說!我都把瑞福樓當家了,從開業到現在,我媽看到我的次數,還沒樓裡的師傅們看到我多。”
他人雖年輕,但天生愛操心,這不,行李都被瑞璽瑾接過去了,依然不放心地跟著上了車,等找到鋪位、放下行李、安頓好一切,要不是即將發車的哨聲響了,火車慢慢動起來,他還想幫兩人去開水房接杯熱水呢。
徐茵透過車窗,看到匆匆忙忙跳下車的王釗,忍不住笑:“你這個兄弟人還挺好的。”
瑞璽瑾點了一下頭:“嗯,自小就在一起玩。爺爺嫌我小時候性子沉悶,見阿釗活潑跳脫,就讓他帶著我玩,希望我們能互補一下。”
“瑞爺爺是個睿智又善良的人。”
瑞璽瑾垂下眼瞼:“可惜,好人不長命。”
“……”
這話就接不下去了。
徐茵乾脆換了個話題,聊起了自個素未謀麵的便宜兄長。
“……在我五歲那年,才發現我哥被抱錯了,打聽來打聽去,隻知道被一對南方口音的夫婦抱養了……我爸媽就托了廠裡跑長途的司機,去南方幾個城市拉貨時,把尋人啟事帶在身上,沿途張貼在醒目的街口電線杆上……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倒是沒想到陳師傅這次回來,還真帶回了一個好消息,說有人揭走了一幅尋人啟事,對方瞧著尋人啟事上的畫像,說了句眼熟什麼的,懷疑那人認識我哥。你就當我是去碰運氣的吧……”
“尋人啟事上有你哥的畫像?”瑞璽瑾狐疑地問,“可你不是說你哥出生就被抱錯了?”
“是啊!那畫像是我照著家裡的全家福,把爺爺、奶奶、大伯還有我爸我媽幾個人的麵部特征提取出來畫的。其實我們也不確定,我哥長得到底像我爸還是像我媽,又或者會不會隔代遺傳……”
瑞璽瑾聽完倒是挺佩服她的。
這個方法的確妙!
且不論長得像不像,有畫像總比沒畫像給人的印象要來得深刻。
路人經過電線杆,看到一副寫滿字的啟事,目光一掃就走過去了。但看到帶肖像的尋人啟事,下意識會停下來多看幾眼。這個多看幾眼、那個多看幾眼,看得人多了,沒準還真有人覺得尋人啟事上描述的情況耳熟。
至於是不是徐家要找的孩子,就有待商榷了。畢竟這世上容貌相似卻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也不是沒有。